这一嗓子纯属虚张声势,足够震慑住挟持听霜的男人,却也不至于惊动远在喜筵的众人。妹妹虽绝口不提自己身份,她也不是个傻的,此事保不齐就与此有关,少一个知晓之人就多一份周全。若是听霜不能借此时机脱困,她现在的距离也足以再喊一嗓子。
不出所料,雍棠咧嘴一笑,旋即疼得捂住唇,跑到更远些的树后偷偷看二人缠斗。
男子因那一声喊叫转头,原本握刀横在脖颈的手臂也随之侧屈,反倒离血管远了些。瞬间,听霜本为告饶而举起的手擒住他的手肘,向上高抬,同时左小臂向后推掌,迅速借力拉开身距。
到手的鸭子飞了,只漏出双眼的男人目眦尽裂,咬牙恨道,“找si!不过是苟延残喘!”
听霜不语,两指将颈间红痕一抹,提起裙摆,腿间竟束了一把小巧钢刀。
“寻常弱nv子怎会准备匕首,东西果然在你身上,”胡六只恨自己一时手软,竟信了她方才的鬼话,“早知刚才便杀了你了事!”
“我自然不是手无缚j之力的弱nv子,”听霜把利刃从鞘中一寸寸拔出,锋芒闪若银辉,“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挟持我要东西的态度,我却不喜。”
“谁管你喜不喜欢!”胡六只觉莫名奇妙,持刀b近,“你si了,东西照样归我。”
听霜却只是持刀抵挡闪避,皇g0ng人多眼杂,她不好出手,况且这人的攻击实在迟缓,根本伤不到她。
终于,在她又一个滑步躲开他直愣愣的刀刺时,胡六怒中火烧,一把弃了匕首,与她赤手空拳搏斗起来。
他反而厉害起来,下盘稳固,上身灵活,拳法老练不失刁钻,一拳急急捣出,来势汹汹,迫使听霜持刀相抗,他着力点陡然一转,撞至她的腕部,那柄小巧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人声渐近,听霜又被架住,雍棠瞧得心焦,却见她腰身后仰,似拉满的弓般圆,将要倾倒。
绝非强弩之末——反是借力施力,自听霜交叠的双臂迸发出一gu巨大的推力,一下将胡六壮硕的身躯弹开!
趁他踉跄,她顺势追击,拾起他的匕首,双手持刃,闪身来至他面前说了句什么。在他惊愕之时,一刀t0ng进腹部,拔出后温热的血ye溅上了那张圣洁的面容。
她复又一下下刺着,在赶来的众人眼中,端庄的杜二小姐该是怕极了,血混着流下的泪,手抖如筛糠,麻木地重复着t0ng的动作,哪怕他已瞪着眼si透了。
在覆手上去的一霎那,雍棠分明感受到她的掌心一下止住了颤抖,清清爽爽,没有一丝汗。
听霜垂着眸,不动声se地在地上寻找属于她的那柄匕首,捆在腿间的刀鞘扎得心中一凉。
作者有话说:
剧情有点拖沓,难受。不过剧情是为r0u服务的嘿嘿嘿嘿~猜猜我们小霜的刀被谁捡走了!
这几天现生太幸福了,麻麻陪我,朋友陪我,所以码字时间不太多心虚
不过买了新键盘,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手腕疼啦!祝大家也天天开心哦!
提点刑狱公事与仵作应召而来,于众目睽睽之下检验喝报,证实胡六是锐器t0ng伤致si,“且行凶者不是个用惯刀刃的,各位请看,伤口翻出的皮r0u呈锯齿状……”
贵妃首当其冲,凑过去看了一眼便吓得捂住眼,慌得那官员连忙伏地告饶,她摆摆手,“秉公办事,本g0ng自不会怪你。况且也说得不错,我这侄nv儿啊,可是个娇小姐,今个儿怕是受惊了。”
说罢携着听霜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贵人既已决断,旁人再无异议,皆喏喏称是,只有仵作间最末的那个nv孩抬起头,对上听霜的视线。
“哎呀呀,百花宴上竟出了这样的事,”杜馥丹皱眉笑道,“禁卫军请大家看了一场笑话,天子栖息处,本该固若金汤,可守卫松懈至此,什么人都能混进来行不轨之事了!”
忽而一道娇俏nv声传来,“娘娘生辰是吉日,何苦为了他们动气!”
来人正是永嘉公主齐琅,不过十四五的年岁,两颊坠着未褪的婴儿肥,显得下巴似桃子般尖翘。满头的珠钗耳珰,随着她狡黠灵动地眼神轻轻摇曳,“丹娘娘,暂给他们留些面子,回头叫父皇重重地罚!先去吃酒好么,我有些馋了……”
她年纪虽轻,分量却极重,竟说得贵妃笑眼弯弯,揽着她回至凉亭。
“啊呀,大娘娘托我送来的贺礼竟被我忘了,”齐琅吐吐舌头,“娘娘瞧了定会喜欢!”
只见一朵牡丹花上,粉白与紫红同时出现,相互交融,被苍翠的枝叶映衬,更显yan丽。
永嘉脆生生地介绍着,“此花名唤‘洛yan锦’,十分名贵,我也是今日托娘娘的福才初次得见呢!”
可“洛yan锦”别名二乔……贵妃终是牵了牵唇角,“臣妾谢皇后娘娘大礼。”此外再没发作。
作为g0ng中唯一的公主,永嘉不仅维系着后妃间的关系,也是两位皇子间的桥梁,更是皇帝最宠ai的孩子。
雍棠早听闻过这位小公主的厉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流水一般的jg致菜式由g0ngnv们供上来,一众nv眷窃窃私语,把酒言欢,为贵妃献上礼物与祝福。
贵妃特许听霜提早离席,她登上停在皇g0ng掖门马车,却许久没有出发。
车夫轻声询问:“二小姐,何时启程回府?”
听霜摇摇头,攥紧手中染血的锦帕,阖上眼,“且再等等罢,待姐姐出g0ng,一起走。”
四下无人,她索x卸了发髻上斜cha的累丝金簪,并那支镶珠蝴蝶步摇一起,随手放至座子上,回想这几日的好些事。
三皇子那边等不及,前日一早竟修书来,寥寥数语便将不满表达得淋漓尽致,一句“吾久等不至,此约作罢”,一句“另有一言指教:当断则断”,落款是齐际渊的私印,格外嚣张。幸而传信至二皇子处,他仍愿合作,也总算找到倚靠。
在其位谋其职,她本是果决的x子,可遇上雀羽楼的事却格外犹疑,听霜叹口气,担子虽重,她也自信无人能b她做得更好,谨小慎微总不至于行差踏错。
于是把头靠在窗牖边,在热汽充盈的微风吹拂下渐渐睡了。
只是睡得不安稳,意识中有个声音提醒着有什么遗忘了,听霜贪恋小憩的迷蒙,不肯醒,直到车夫从车轼前跳下的窸窣声,把她吵醒了。
睁开眼,视界灰蒙蒙一片,一道蕴着笑意的男声从身侧传来,“睡醒了?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倒睡得安稳,不知该说你心大还是x坚,总归无碍便好。”
她懵然侧头,温韫正隔着半人的距离神情专注地玩弄她垂落的一缕发,一圈圈绕在指尖,很有几分旖旎缱绻。
听霜霎时忆起忘记的事是什么,不过他既然来了,也省得她再去巴巴寻他。0索半天,她奇道,“怪了,我的簪子和步摇怎的不见了?”是了,定是叫他拿了。
温韫为她怀疑的眼神所伤,佯装递还她的首饰,趁机将她的髻拆了个彻底。
黑鸦鸦的长发散落肩头,凌乱的发丝沾上少nv的嫣唇,墨瞳中的嗔怪yu语还休,玉面雪肤,多了几分烟火气。
听霜气得捶他,“谁许你碰我发髻的!”
“庄子里…咳,明明是你求我以后护你周全,”回想那夜荒唐,温韫也不免红了耳朵,结结巴巴道,“我应了,才换来你眼含春波的一瞥,与我梦中分毫不差……”
这个登徒子原来早就肖想她至此!听霜红着脸懊悔,早知他ai慕之心,何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罢了,既与三皇子联手不成,这伏笔也不算亏。
“…虽、虽是你我二人私下之约,我也是当了真的,”温韫温吞说着,眼睛却晶亮似饿狼,偏生眼尾微微下垂,好生无辜,“你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头发而已,有什么看不得的。”
好罢,听霜勉强接受他的牵强附会,忽而眼皮一跳
“况且…在那梦中,听霜的n儿我也是瞧过吃过的……”他低声呢喃着,她却听得分明。
梦梦梦,我还梦到我修仙问道呢!听霜再按捺不住羞愤的情绪,转过身蓄势yu打,却被温韫一把按住。
他气势骇人,她只能从眸中望见要把她溺si的温柔笑意,看不清蓬发的yuwang与迷恋。
他说了句叫她怀疑自己的话,“听霜,你该仔细想想,每次打我,你是真的气愤,还是单纯觉得羞呢?”
听霜被他问住了,也大抵是睡大了,呆得连那张烦人却清俊的脸凑上来都不知道躲,两唇甫一相触,他的舌便擦着她的牙伸了进去。
真是奇怪,他的舌头开始只是胡乱地t1an她的牙与舌,慢慢竟绕着她的舌头打转,待她不由自主跟着节奏缠绵,又左一下右一下地拍打挑逗着,引她回击。她伸出舌,落入他的地盘,顺着舌面,将她的津ye席卷掠夺。
听霜被他捧住脸,亲得晕头转向,脑中一片空白,自腰以下俱是su软,随着他的进攻,只得紧倚厢壁。退无可退,二人x膛都依偎在一起。
温韫吻得忘乎所以,回过神来,便见身下人连呼x1都忘了,双眼无神,口中“呼哧呼哧”喘着气,将两只口间的情丝吹得摇摇yu坠,显然是被自己弄得狠了。
他趁胜追击,看看挤在x前剧烈起的r儿,附在她耳边蛊惑道,“霜儿nzi痒不痒?夫君替你r0ur0u可好?”
听霜迷迷瞪瞪地胡点头,他欢喜她这只为他绽放的娇憨,不吝夸奖,“我就知道霜儿最是通情达理之人!”
作者有话说:
大家帮我想想温韫算是什么x格啊?我也不知道写出来啥样子,感觉纯是禽兽没有温润了……
周家那位二郎曾于宴席间大谈御nv经,他有幸听过一耳朵,只恨当时不以为然,愈发显得需真刀真枪上战场的此时狼狈!
温韫的手指尚在r侧犹疑地徘徊着,耳后却传来一声急不可闻的轻笑,叫他疑心是否是幻听,可一阵连绵的热气拂洒在颈后,暖烘烘的直痒到心里。
听霜推开他的手,眼中云消雾散,澄澈如凝成的露珠,笑道,“行小人之事也谨遵君子规范,小nv谢公子手下留情。”
“只是…公子既口口声声称我为妻,想必已问过尊长,相府可是预备着择吉日登门纳采、遣使问名了?……可要想好了,一时脑热,当心日后悔得怄气。”
她这一连串的发问,问得温韫头脑发懵。
意料中,他的唐突会招致怒火,尽管她对他无多少情意,毕竟方才也唇齿缠绵了一番,保不准也有几丝羞怯。
但绝不会是如此…规矩的冷漠。听霜的客气、疏离向来是对着旁人的,可现在分明是连他也含括在内了。
是为什么?
若听霜知晓他内心的迷茫,定会遂了他的意大骂他不识好歹。作为少主,她平生将雀羽楼的利益放在头等,却在此刻难得为个不相g的人多了分踌躇。
纵使她与温韫一碰面便互呛,情谊说多不多,说少倒还真不少——他到底是与寻常男子不同的。
温靖辞官至丞相,虽刚正严明,从不参与党争,却仍无人诟病,满朝文武皆颂其功绩。温家累世官宦,树大根深,温韫又是其独子,再是不济也不至入不得官场。偏他又上进好学,进士及第,鼎甲探花,实在是前途无量。
如此势力,她若是嫁与他,一朝东窗事发,便可探得消息遣散众人。不幸被捕,她也方便施展手段保全,最起码…可以吹吹枕头风。
他的手搭上她的身t时,敏感地带压根经不起撩拨,即使是若有似无的轻抚,肌肤泛起的su痒也淹麻了骨头,使她一霎清醒。她仍选择纵任不管,钓鱼先下饵,提早给点甜头尝尝也无妨,温韫总归逃不出她的掌心,得为她所用。
可…那双手怯懦得连指甲盖都不敢挨上,一下一下的,在那儿原地走,竟叫她无端想起小时养的一只小狸奴,ai她又怵她,胆子小得只敢蹭她的鞋履。
于是她笑了,转而又想起面前这人也有一颗真心,即将被践踏的心。他从前没有,因为她从不去细看细想,如今瞧进了眼,果然徒增忧伤、自找麻烦。她觉得他可怜。
听霜违反了本心,她想给温韫一个反悔的机会,不是为利,只是突然的好心。
贵妃命人开了坛听霜送的桃花醉,人人都分得一杯吃,雍棠嗅了半天,只浅抿一口便有些醉,趴在芙蓉耳边道,“你扶着我,去那边赏赏花醒醒酒。”
“小姐,你这酒量…可真是……”芙蓉嫌她醉了身子沉,抓着她的衣袖嘟囔。
她赶紧借着捂额角,侧了侧眼,这丫头进了g0ng也敢这么放肆!
偏生这时身后多了一道声音,“这位可是丹娘娘的侄nv,yan冠群芳的杜家大小姐?”
雍棠脊背一僵,拂开芙蓉的手,回身行礼,“臣nv见过殿下,玩笑之语,实在不敢当。”
一双手伸过来扶起她,齐琅的脸上盈满笑意,“何必多礼!我倒觉得,杜姐姐b传闻里还要好看呢。”
怪道前朝幻帝最ai与美人饮醉,两颊酡红,唇yanyu滴,长而大的眼睛酒气氤氲,看一眼她也要醉了,怪不得……
“其实,若真论起来,”齐琅眨巴着眼睛,“你与我二皇兄是表兄妹,我也是你表妹的。”
雍棠不知是不是自己醉得太厉害,竟惶恐得紧捂住她的嘴,“殿下,您可别再乱说了!”
永嘉在笑,脸颊鼓起的r0u挤着她的掌心,见她又要跪下告罪,撅嘴道,“本公主倒不是这么轻易便动气的,你再这样,我当真去找娘娘告状了。”她知道雍棠怕贵妃。
还要说什么,一名男子过来打断了她,“公主,三皇子叫你去找他。”
“去哪儿找啊,我不——”,雍棠和齐琅一齐张望起来,对上齐际渊黑洞洞的目光,见她不服,只做了个口型,永嘉便匆匆又悻悻地离去。
作者有话说:
状态不好。求评论!
齐际渊立在几十步远的一株柳树下,翠绿的柳条幕帘似的笼在他头上,是这场盛宴难得的僻静地。
“喂,你是不是存心的,”齐琅气鼓鼓地走来,那双本就圆亮的眼睛此刻同夜枭般烧得灼灼,“我好不容易——”
“齐琅,藏起你的小心思。”他回过头已沉了面se,难得唤她正名。
“皇兄你知道什么?”她敛眸咧嘴笑道,“二哥心悦的nv子,我好奇瞧瞧罢了,果真是极美的。你不是与他不对付么,怎的转了x,也管起他的闲事来?”
“绵绵,”齐际渊伸手刮刮她的婴儿肥,她抬起眼,向来淡漠深邃的目光竟被哀伤取代,“收手罢,莫要强求个结果。”
往常三哥的眼神是犀利得叫她怕掩不住心事的,可现在ch11u00的,全然是对她的疼惜。齐琅含在眶中打转的泪,在这样的视线照拂下,一gu脑儿的涌了出来,心中百感交集,仿佛飞蛾扑火时彻骨的痛与暖。
她埋在他x前点点头,誓要把那份心意和着鼻涕眼泪,一同留在三哥的衣襟上。
雍棠踩着脚凳,掀起车帘,瞧见听霜先是一愣,坐定后怪道,“姑姑都已恩准你回家歇着了,你在这儿枯坐着候我,岂不更气闷不适么?”
“倒也并不无聊,”听霜任由她摆弄自己头上的珠钗,“适才…温韫来与我说了会儿子话。”
“就在咱家这马车上?!”雍棠瞪圆了杏眼。
细细想来,虽是他孟浪无礼在先,偏生她也未赶他下去,自己同样该担些罪责。听霜在唇上磕了下牙,忙去堵她的嘴:“姐姐轻声些!”
平素在家是个稳重的,出来就不守规矩,雍棠一手掩唇,一手去捶打她这个听话的妹妹,“天尊在上,你真是害了病了,今日掖门多少高门命妇!若是被嚼舌根的瞧见了,你——”
她的酒还未醒,再加上被气得急了,竟是红了眼圈。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便偏过头去,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我错了,”听霜凑上来,被推开后仍锲而不舍地黏着她,“好姐姐、好姐姐!他来是同我通声气,他二老已点头准了婚事……”
“婚事?温家公子与你有何——”雍棠回过神来,转过脸,一下下点着她的眉心,“你俩不是打小不对付么?怎么几个月就转x了?好啊,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那小子对她家霜儿有意思,但郎有情、妾无意的,她也不好点破。成了固然是一段佳话,可这不通情ai小nv子怎么忽而开了窍、动了心?
长姐如母,雍棠自觉责任重大,循循善诱道:“青nv,你实话告诉姐姐,温韫是不是许了你什么好处?”
他确是能给她不少助益,但那个呆子不知道她的算计,听霜从她怀里仰起头,摇着脑袋回道,“不曾。”
“可别说你是心悦于他,要不我需得寻个名医治眼睛了。”
听霜被她的夸张逗笑了,思索一番后道,“他喜欢我,也适合我。不过得等你先许了人家,相府才好与叔母商量呢。”
雍棠小时便没了母亲,受父亲影响,把家族责任看得重,尽管不认同那劳什子“贵妃命格”,也做好了任由天家摆布的准备;她自己呢,牵挂的只一个雀羽楼,一门心思钻研如何重振荣光,挑的夫君自然是有权有势的好。
她拉着雍棠的手,反过来劝道,“这世道不许nv子为官,凭什么家族中男子仕途要靠nv儿婚嫁来保?姐姐,母亲若在…不说母亲,我娘也定不愿也不会叫你进g0ng的!”
车厢内的颠簸不知何时便止了,想是已稳稳当当地停在家门口了。寂静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车夫恭敬的声音飘进来,“大小姐。二小姐,已到大门了。”
雍棠不愿再谈下去,只颤着眼睫,捏着她的手顾左右而言他道:“走罢,现下天se已晚了,叫小厨房炖碗热汤喝。”说罢就起身离开了。
外头热热闹闹,清荷吆喝着吩咐厨房,听霜却无力地靠着厢壁,感受手间残余的凉。
早知如此,她该与那两位都恭维着、慢慢相看的——这何止是在争储?还是在选姐夫。
作者有话说:
二更,我很勤劳吧?
雍棠瞥眼桌上热气腾腾的红枣金j羹,鲜味儿直往嘴里飘,可厚厚一层灿h的j油雪被一般盖在面上,好看是好看,她却觉得腻味。
芙蓉和清荷一左一右地杵在身旁,不住地赞这汤:“谢妈妈把那只大公j煨得软烂,里头的油花全出来了,小火慢炖,只得了这一碗。这羹做得正是时候,月事这几天就来了,喝了暖身子。”
清荷附和道:“闻见就知道一定鲜得很!小姐,要不再添碗饭?你不是最ai吃羹泡饭么?”
“自己馋不要扯到我身上,”再是兴致不高,对着两个活宝情绪也低落不了,雍棠尝了片r0u,又饮口汤,将银箸玉勺撂下,“吞口水的声音未免也太响了些……用完了,快撤下去罢。”
大户人家的东西,就拿这吃食来说,没沾过筷子的,纵是赏的也算偷。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运气差的,甚至会交由人伢子发卖。
她们家大小姐心肠自然是极好的,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笑,清荷这个嘴馋的顾不得烫,端着莲花碗欢天喜地地跑了。
院子还未点灯,透过窗棂却窥见西厢房的光亮。雍棠的唇跳痛了下,仿佛在提醒着什么。她起身从柜架上翻找起来,书册、画集、字帖……约莫小半个时辰,她终于找到了那本幼时的泛h旧册。
一刻钟后,韩元望便再一次踏进她的闺房。
屋内烛火通明,雍棠站在案前,发上的琳琅珠饰已被一支玉簪子取代,松松绾在脑后。几案上铺满宣纸,那方罗纹抄手砚内已研好了墨,她正执笔画着,见他来了,搁下笔盈盈一笑。
他的心砰然跳动起来,她身上仍穿着那件欢好时的褙子,一侧眼,收拢的帷帘后的床榻尽收眼底。
她像是能看透人心的巫nv,点破他泛起的yuwang:“先生胯下那物又立起来了罢?”
言笑晏晏的一张脸似是yu拒还迎的宴请,元望走至她身后,手掌轻车熟路地寻到她的r,自后往前,最是能全然把握的姿势,又恰好将她环在怀里。
他不急着问是什么事,一手绕道解开抹x的结扣,一手接住挣脱束缚掉下来的nzi,先是雪崩似的扑簌着弹动,沉甸甸的,继而温驯地落在掌心。
身前人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微微探着身子,仍在纸上g勒着线条。
虎口紧卡着xueru的下缘,元望收拢指尖丈量,一左一右是两个未成的半圆。
他也俯身,同她的背贴在一起,呼出的气洒在耳后,“吃的时候怎的没发觉,大nzi竟吹气似得鼓胀起来,b泌r的妇人还丰硕些。”
那条墨线顿时拐了个弯,笔尖回得再快,也终是突兀。
虽然本就是做个样子,雍棠仍恼得咬牙,偏他那根翘棍随着他的前倾,嵌合在她t缝间,倒像她自己撅着pgu给他弄似的!
x前的手仍不紧不慢地r0ucu0着,她佯作气馁,嚷着坏了事,放了笔扭头笑道,“先生有句话提点了我,原先不明白的事,现下还哪有不明白。”
她吊着他,又一时兴起地提议道,“不如我们做个游戏罢,上好的生宣可不能浪费。我为韩先生作幅画?”
他x器昂扬,她yur袒露,这画作得自然讲究一个情趣。
元望指缝夹着珊瑚珠似的n头,答应下来,“不止这样简单罢?”
鱼儿上钩了。雍棠那双大眼睛直gg地盯着他,瞳中q1ngyu翻涌、热烈妩媚,“我自问自答先前的疑惑,若是猜对了,你便得褪一件衣服或摆一个姿势。”
脑海中忽然警铃大作,可缠绵一整日的躁动压倒了理智。他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应下,甚至对此满怀期待。
“在此之前,”她笑得得意,“我先告诉你‘还根’的副作用罢。”
“凡事过犹不及,‘还根’也是一样。有疏有堵才可平衡,‘还根’通经络,你的元jg惟有泄尽才算解毒。
“我猜,先生今儿可是一发不可收拾,于房中sh0uy1ng个不停罢!”
作者有话说:
来月经了,只能把r0u往后推了orz
实在没感觉。
“是,”元望坦诚得g脆,“在百花宴上谈笑风生时,你可曾有片刻想过一个男人正想着你的x儿纾解?”
雍棠被他这一句反客为主问得羞臊,眼神飘忽,似汪danyan的春水,“谁家nv子会……哎呀,是我来问!”
问便问,他手指钻进裙内,向那馒头般饱满的埠地一触,shill的,显然是先头的诚恳起了作用。
上下两只手都不老实。一个掐着两只nzi,挤得夹在中间的缝儿都满了;另一个呢,0着0着便往r0u缝里钻,却也入得不深,像专来导水的,把x里流出的yshui一下一下的带出来。
无妨,待她把他衣服脱光,她自然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还要狠!
这样想着,雍棠笑得愈发灿烂,t1ant1an唇,唇瓣立刻添了惑人的流光溢彩,边环上他的脖颈边道,“你先前并不晓得‘还根’是什么,是贵妃告诉你的,是也不是?”
元望点头,任她缠上,将褙子短衫一齐脱了,0着上半身与她紧贴在一处,坏心眼地鼓起x肌推挤她傲然扬耸的n儿,“水儿似的,怎的这么软?”
“你的y,y得硌人。”她不假思索,直到他x膛震动带起了su痒,这才自觉失言,恼得红着脸咬他锁骨,又磕了牙。
“锦奴难道不知这儿也y着么?”又来了,这讨人厌的言语官司,“快些问吧。”
待会有他求着她的时候,雍棠忍下这口气,由着他手指拨开r0u唇捏上花蒂,下t的刺激ga0得她语不成调,“却有一丸药可以弥补亏空…你、可是,哈,贵妃告诉你,来杜家找的?”
那些话颇有些轻贱人,可放在当下却恰合时宜。
元望拉下她的胳膊,放进解开后松垮的亵k里,叫她抚0感受高高b0起的yanju,靠在她颈窝慢条斯理道,“‘杜家的秘药不为外人知晓,皆是因为杜家nv子xy重yu,多数yu求不满,故而只放在嫁妆里给姑爷增补’,当时我只道娘娘竟憎恶你至如此地步,现下……”
他轻抹了一把小b,掌心立时多了水淋淋的一片晶莹,“娘娘果然真知灼见、独具慧眼,杜家大小姐一碰就出水,saob一刻也离不开男人的ji8。”
他竟也说这样的粗话!雍棠本应对轻浮的脏话感到厌烦,可她的x儿“咕噜”一声吐出一大口水ye,自尾骨弥漫攀升的su麻叫她身子软了大半,x中软r0u剧烈地收缩着,倒真像是饿极了,渴望着粗长roubang的cha入。
作者有话说:
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