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病毒城来的疫鬼……”话未说完,代表着死亡的铅灰色已经爬满了霍望全身。
不死者哼着从凌凌柒记忆里提取出的没有歌词的小调,据说是兰淅住在机械城时偶尔会哼的歌,这让不死者心情很好。
只可惜,这样的好心情堪堪持续到祂将整个“和平州”翻完。
哪里都是兰淅的气息,但哪里都没有兰淅的影子。
不死者气咻咻地离开了“和平州”。
刚出大门,遥遥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远方款款而来,对方行走的样子似乎很吃力,能看出每走一步都在忍痛。
即便如此,对方还是坚定地走到了“和平州”。
命运降临的时候从来不会像影视剧演的那样响起背景音乐,提醒观众这是重要时刻。
通常命运到来时,现实中都没什么变化。
不死者能感觉到来人身上有和祂相似的本源力量,可那又怎样?
祂们终究分成了不同的个体。
如凌九、如祂。
收回打量的目光,不死者与对方错身而过的瞬间,余光瞥见对方侧脸上,没来得及收回的薄薄的透明鱼鳍。
不死者不爽地啧了一声,咕哝了一句“臭鱼”。
作者有话说:
新年好呀!
最近又陷入找工作-不满意-离职-考试-找工作-不满意-离职-考试的怪圈了(拔自己头发),没能更新,真的很对不起,180°鞠躬!!!
神格觉醒
倘若要兰淅选一种最难受、最不愿深思的死法, 那一定是溺水。
沉在沼泽里的感觉,与沉溺深海的感觉如出一辙,俱是被剥夺呼吸的权利, 在大脑缺氧的濒死时刻,心脏一下一下重重敲击耳膜,传递出求生的呐喊, 可是这一切都被深深埋藏在水面之下。
实际可怕的不是水面之下的东西,而是这浑浊不见天日、发烂发臭的腥水, 这才是一切恐怖的根源。
兰淅想要扼住自己的脖子, 用拳头、或手掌, 随便什么都好,拨开堵住鼻腔的水,可惜他的四肢与身体都被数不清的树根缠裹,一些细小的树根扎入他的皮肤, 从他的身体内汲取力量。
被限制的呼吸、被抽空的力量、力竭的身体……
本来早已空荡荡的躯体内部,却又一次次涌出生机,新生的力量填补着破损的躯壳, 沉睡的神明在一次次僭越的冒犯中, 终于睁开了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