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2/2)

「林青芸。」

「嗯。」

「我们来交换性别好不好?」

「啥?」我愣住了。

他手在橱窗上的玻璃画圈圈:「我想当女生,你想当男生,所以只要我们的灵魂换一下就好了。」

我朝他的头敲了一记:「你在说傻话吗?早上打球时是不是有撞到你的脑袋?」

「我也不懂,上帝造我的时候是不是拿错身体了?不然我怎样一点都不爱女生?」

原来他不是头脑简单的人,刚刚那两个店员的异样眼光一定伤到了他。

我扯了扯他的衣服:「干嘛~胡景宗到哪去了,你是不是磨菇星球派来的,赶快离开他的身体!不然我要报警了!」

他笑了出来,总算转过身来面对我:「耍白痴啊,为什么是磨菇星球?」

「因为我讨厌吃磨菇。」

「偏食的傢伙!」他若无其事的揉揉眼睛。

我抓着他的手,大步的往前走:「我还没领薪水,你请我吃饭。」

「为什么我要请你吃饭?你的私房钱拿出来可以去住好几晚涵碧楼了。」

「那是紧急用的。」我搬出来的前一天晚上,爸爸拿了本存摺给我,说我在外面要留点钱在身边。

我本来不收,他还是硬凹着要我收下。不过那是他们的血汗钱,我不想动它。

胡景宗拗不过我,还是到了百货公司地下室一家新开幕的小火锅店吃饭。

他叫了麻辣锅,我还是始终如一的养生锅。

红色的汤汁在锅内沸腾着,他被辣的满头大汗,拿着纸巾擦着。

我开心的吃着杏鲍菇,笑着他:「活受罪,你有被虐倾向。」

「管我!」他伸出红通通的舌头:「我要这样才能发洩怒气。」

「哈哈!对啊,明天早上你的屁眼就会感受到那股怒气了。」我笑的乐不可支。

「低级!」

手机响了起来,我连忙放下筷子接着:「喂?」

「我是张誉贤,你现在有空吗?」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差点咬到舌头。「有有空」

「那我在“nice”等你。」说完,他掛了电话。

胡景宗看着我像傻瓜一样的脸:「怎么了?」

「他他要见我」我的手不听使唤,弄倒了碗里的汤。

「你干嘛!」他跳了起来,抓起一旁的纸巾擦着。

我站起来,还差点跌倒。「对不起,我要先离开一下。」

「喂,你去哪?说清楚啊,谁要见你?」他在后头喊着。

我急忙的跑出去,还差点撞到人。

站在”nice”门口,一眼就见到张誉贤坐在最里面的位子。

他那付细银半框眼镜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发亮。

我整理了下稍微凌乱的头发,还把衣服拉正。然后走过去在他前面坐下。

他脸上的线条是僵硬的,平常的柔和表情不復见。

「我替你叫了热可可,等一下就送来。」他的声音也平平的,听不出喜怒。

他还知道我爱喝的饮料。

「谢谢。」我低着头,把手机切震动。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游移着。

我慢动作的脱着外套,像是它有几百斤重一样。

「你不是说对戏剧没兴趣了吗?」他问。

「是啊。」

「那你为什么还演戏?」

我不懂的抬起头。

「你为什么还要演戏给我看?」他又说了一次。

「我演我演什么?」

张誉贤把饮料一口喝光,放下杯子盯着我看:「不是吗?中午你可演了一齣上等的好戏。」

「中午?」我还是不明白他所说为何。

「本来我是想慢慢等,等看看你会不会明白我的心意。」他深吸口气:「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去了耐心,我已经快等不下去了。」

「你在等什么?」我回想这些年来是否有欠他的钱。

服务生把可可送上来,我说了声谢后用手模着热热的杯身来温暖冷冰冰的手。

「我我」他拿起一旁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我不喜欢卓教授碰你的样子。」

「卓教授?」我愈听愈糊涂了,难道和他有何关连吗?「他有和你说什么吗?」

「你怕他和我说什么吗?」他反问着。

我勉强笑着:「社长,你今天说的话好像谜语哦。」

「谜语?」他的脸像有一层霜气靇罩着:「你还认为是谜语?」

「对啊,你可以说清楚一点吗?我都听不懂。」

他轻叹着气,把手上的戒指摘下。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愣了愣:「什么?你是说你把戒指拿下来就能看出什么吗?」

他抚着额头,嘴角略微弯着:「没想到,真没想到我这两年多来做的暗示还是不够。」

他用着沉重的眼神看着我,我下意识的移开目光,想要急着走开。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为你安排副社长的位子?别人可以排的动作为什么一定要指定你来做?每次聚餐你找了一大堆藉口我还是不容反对硬拉你去,画海报、贴道具也要有你来做才行,甚至你没说任何理由的离开社团,我还是坚持的把副社长的职位空下来」

他用低沉的嗓音问着:「这些你都感觉不到吗?」

我说不出话来,心脏恢復了规律的跳动,刚刚那漏了好几拍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张誉贤把我的可可拿过去喝着,又继续说:「最近一次的理由是以学弟妹送别为藉口要邀你出来,没想到,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迟钝。」

「那那是你」我的声音沙哑着。

「是我的意思,从以前到现在这一秒都是我的意思。」他拉住我的放在桌上的右手:「青芸,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不会吧?我不敢相信的张大眼,真的吗?怎么会?一连串的问号不停的在我脑袋里冒出。

「社长」

「别再叫我社长!」他半是生气的叫:「我听你叫了两年多,听的都快烦死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和别人订婚了吗?」我指着桌上的戒指。

「那是我的障眼法!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骗?」

「障眼法?」我还是搞不懂。

「如果我不戴这个戒指,早晚会被那些女生烦死。」他的眼神开始温柔了些:「本来我还想等上班后再告诉你,但是中午看到你和卓教授那么亲蜜的样子,我就」

他的耳根慢慢的红了,两颊也呈现淡红色。

我不是在做梦吧?谁来敲醒我,这是不是一场白日梦。哪有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

如果是真的,那可以把我的心意表达出来吗?真的可以吗?

心里还在想,嘴巴已经控制不了的说了出来:「我我其实我也喜欢你,从大二那年就开始了。」我吱吱唔唔的说着。

「真的?」他喜出望外的笑着:「那太好了,所以我们是两情相悦?」

我靦腆的点头,害羞的避开他的眼神。

老天爷对我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在暗恋那么久之后还可以知道我爱慕的人一直单恋着我,我我好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