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哭是弱者的表现,所以再怎么生气伤心也很少在别人面前哭。
「嘿~菜色不错哦。」
他看着我一口都没动的便当,抢过去蹲下大口吃着。「不错~不错好好吃哦,林伯母的手艺真好~」
「喂!你吃了我的便当,我怎么办!」
「我正值发育期咧,不给我吃要给谁啊。」他强词夺理的说着。
我用手背抹去泪,倔强的嘟着嘴:「不管!你吃了我的便当,就要买午餐给我吃。」
「败给你了,真是!」他快速的把便当一扫而空,拉着我站起来。
我退却的缩了缩手:「干嘛!」
「买东西给你吃啊。」
我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学生时代的小白是出了名的小气,还会买东西给我吃?
「装笨哦!」他轻轻的k了我一拳:「要不要吃?不吃拉倒哦。」
「要要要~我要。」
「说一个字就好,讲那多字。」他一副被我打败的模样。
跟在他后头走了一会儿,我才想到。
「小白,你下午不用上课吗?」
下午的运动竞赛一点半才开始,现在都过一点了,他们早该上课了啊。
他竖起大姆指,哼哼几声:「告诉你,我今天升级哦。」
「什么升级?」我傻傻的问。
「因为你爸妈没空,所以我充当你的哥哥。」
「哥哥?!」
他重重的点头:「我下午会帮你加油,渴的时候买饮料给你喝,流汗呢~就帮你擦汗,好不好啊?」
我惊喜的张大眼睛:「真的啊?你要当我哥哥?」
这下总算不用再看着同学们的家人乾瞪眼了。
他抓住我的手,认真的说:「我不会像你的爸妈一样丢着你不管,一直到我们回家为止。」
「真的吗?我好高兴哦~」我开心的跳起来,笑的好灿烂。
一直到回家,我才知道小白那天是为了逃避考试而蹺课。
被生气的秦伯父打了好几下手心。
我一直不停的帮他求情。
还好秦伯父下手不重,不然他连握笔写字都有问题。
我抬起头,看着昏迷中的小白。
这件事被我遗忘了好久好久,为什么又会想了起来?
病房外的椅子上,惠宜仍然嚶嚶的哭泣着。
她的双眼红肿、鼻子旁的皮肤也破皮了,溼润饱满的丰唇也因失水过多而呈现苍白的唇色。
「青芸他还好吗?」她痛苦的缩着身子,可怜兮兮的问着。
我没办法回答她。
一个好好的人被折腾全身伤痕累累,还插着管躺在床上意识不明,这算好吗?
「我只是想恐赫他因为他一直要和我分手」她泪如雨下,两道柳眉纠结在一起。
「当车子要撞到我的时候,他把我推开。我其实是不想那么做的」
「你又以死威胁他?」听到这些话,我的胸中燃起熊熊烈火,烧着仅存的同情。
惠宜近乎崩溃的叫:「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你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得到爱情吗?只要伤害自己就能得到对方的心吗?」我愤怒的大吼着:「把好好的人搞成这样,你就开心了吗?」
「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她用力的摇头否认着。
「没有这么想,哼!」我冷冷的瞪着她,用着最恶毒的话说着:「谁不知道你徐惠宜的手段,仗着美色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有人不从,就抬出你爸爸的名号出来摆平,你太阴险了。」
她涨红脸,委屈的叫:「不是!我没有,我没有这样做!」
「最好是没有!不然你是哪一招可以混进我们公司,好藉机掌控小白的行踨!」
她咬着唇,有红色的血丝顺着白色的牙齿渗出来。
「青芸没想到,连你都不相信我」她寒心的看着我,声音里尽是绝望:「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会比别人清楚我对你的评价太高了」
我心烦的挥挥手:「别再和我说这些,请你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停止哭泣,慢慢的恢復了平静:「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她扶着椅子站起来,勉强的挺直身子,往医院出口的方向离去。
望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我后悔又心疼的想追上去,但是该死的自尊心困住了我的脚,想要动怎么也动不了。
她受到打击的表情还留在我的脑海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悄悄的从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