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邬引玉还沉浸在各种猜想中,心说世上或许真的有一个白玉京,白玉京里有千层塔,还有万幢塔刹。
她在成林的塔刹中戕害了许许多多的“佛”,因此被佩戴了莲纹玉佩的人问罪。
如果诘问者是鱼泽芝,二十三年前送她来邬家的女人亦是鱼泽芝,那鱼泽芝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这行径怪像是给了砒/霜又喂糖的。
而她,又真的杀了一众佛陀吗。
一声尖叫响起,邬引玉陡然回神。
只听见有东西轱辘滚动,赵辛梅拎在手里的桶已然不见,她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楼梯。
“赵姨。”邬引玉喊道。
赵辛梅手软腿软,望着满壁的魔佛不敢说话。
“当心点。”邬引玉又说。
她是没想到,墨气留下的任何痕迹旁人都看不到,而她画出来的却能被人看见。
赵辛梅的足尖已经往下楼的方向拐了,她有点想跑,磕磕巴巴说:“邬小姐,这墙壁是怎么回事啊?”
“我画的。”邬引玉言简意赅。
赵辛梅一时间联想颇多,目光闪躲着,“真是您画的啊,画得……还挺好看。”
邬引玉重新打量起壁上的画,真要鉴赏的话,其实这画当真不错,没点功底是画不出来的。她从来没有学过画画,要不是在监控里看见,她还不信这是她亲手画的。
“我觉得也是。”邬引玉颔首,坦诚得很。
“那、那我……”赵辛梅绞尽脑汁,想临时找个原因请假。她在邬家干了十年的保洁,可从没听说邬家小姐还会画画啊,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奇怪。
“墙上的画不用擦,您随便扫几下地就好了。”邬引玉转身进屋,关门前还说:“我这房间也不用打扫了。”
门一关,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也都听不见了。
邬引玉知道这事瞒不住,索性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又看了一遍监控。
监控里在墙上作画的她,可谓是挥洒自如,画技炉火纯青。在旁人看来,她要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还真说不过去。
要是往常,赵辛梅不仔仔细细把每个角落都清扫一遍,那是不会罢休的,可今儿走得倒是快。
邬挽迎出门早,在监控里,邬引玉看到邬挽迎在她门外停留了很久,根本也看见墙上的画了。
可是邬挽迎没有敲门,至今也不曾问起魔佛的事。
邬引玉干脆主动给邬挽迎打了一个电话,问道:“你今天出门的时候,看见走廊上的东西了吗。”
“看见了。”邬挽迎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似乎并不惊讶。
“你为什么不问我。”邬引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