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去那小猫跟的鞋,正要掖着裙摆往上爬,就被鱼泽芝拉住了。
鱼泽芝拉住她的裙摆,皱眉说:“让其他人来。”
“我来。”邬其醒把怀里的牌位递了出去。
邬引玉伸手接住,不客气地说:“劳烦二叔。”她把灵牌挨个放到桌上,只剩邬其遇的还在手上捧着,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她喊了邬其遇二十来年的“爸爸”,到头来,不光称呼喊错,连身世也变得扑朔迷离,甚至,观宋有稚那态度,就好像邬其遇是她害死的一样,当真不是滋味。
明明魔佛和二十三年前的女人也掺和其中,害人者再怎么也不该算到她的头上。
越看心里越是犯堵,邬引玉干脆放下了邬其遇的牌。她看鱼泽芝站在边上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几步靠近,压着嗓说:“您说,有没有可能是留下印记的东西想吃人,但那团墨气救了他们。”
“不生不死,尚不能断定是‘救’。”鱼泽芝淡声。
邬引玉自知摆脱不了那团墨气,只能想方设法替对方洗清嫌疑,但说是“救”,其实连她自己也不信。
“也是。”她哼笑,“不过,这葫芦塔刹一定和吕家扶乩时的钟声有关吧。”
“或许。”鱼泽芝话本就不算多,如今更是少得稀奇,眉心还紧颦不松。
邬引玉放慢声音,显得悠哉悠哉,“有钟声,又有葫芦塔刹,在常人看来,这些可都是邪祟不会碰的,您说……”她调子拉得老长,明目张胆地打量起鱼泽芝的神色。
“你想说什么。”鱼泽芝转头,沉着的目光没有丝毫要动摇的迹象。
邬引玉抬手掩在唇前,说:“您还记得吧,赵姨传出去的谣言,她说我上了吊,还在墙上画画那事儿。”
“记得。”鱼泽芝语气淡如水。
“世上会不会真有魔佛?”邬引玉问出口。
鱼泽芝那漆黑瞳仁好像茫漠大海上的游船,遽然闪颤,说:“万一是其他邪祟造假?鬼怪可是很聪明的。”
“也有可能。”邬引玉笑了,目光投向灵案,依旧觉得此事就是魔佛所为。
邬其醒上了香又三拜九叩,终于赤脚上桌。他心里委实没底,原以为是这两兄妹能力不足,应付不得,如今他才明了,邬家是真的闹了怪事。
他那点儿想落井下石的心思彻底没了,在检查了牌位后,眼底惊诧之色越来越深,险些忘了呼吸,一张脸憋得时白时红。
“怎么样?”吕冬青腿脚不便,只能站在底下问。
邬其醒把那些有葫芦塔刹刻痕的灵牌递了出去,一声不吭又继续查看,最后交出去的灵牌得有十余块,全是高祖父辈往上,往下的无一例外都无此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