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泽芝扭头看她,姿态是泰然自若的,语气也不咸不淡:“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但你好像有事瞒着我。”
邬引玉立即想到她藏在包里的那隻转经筒,故作不解地说:“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我要是能把事情捋得清楚,早就全盘托出了。”
“宋夫人这几日对我颇为关注,昨夜小谈了一番,早上时又来了电话,说你离开邬家时,她给了你一样东西。”鱼泽芝坦然。
邬引玉顿时明白,宋有稚怕是觉得鱼泽芝有问题,故意放了钩子。哪想,鱼泽芝没咬钩,反倒把饵拿到她眼前来晃。
她歪着身笑了,把压在身后的头髮往前一拨,意味深长地说:“我妈都说到这份上了,您不问她,反倒来问我。”
“我想听你说。”鱼泽芝看着她。
邬引玉很难形容此时在她心头作乱的那种感觉,有点像梦里看见玉佩碎裂的时候,整颗心惄焉如捣,整个人晕头转向。
“可是鱼老板。”她坐直身,虽还恹恹的,却摆正了姿态,“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信你,我近来备受折磨,如今还一头雾水呢。”
她伸手往床边柜子上摸,绵软软的手指捞了半天也没捞着烟杆。
鱼泽芝见状伸手,把烟杆往她手里一推。
拿到那根杆子,邬引玉低头朝烟窝嗅了嗅,说:“还有一事,我离开邬家后,吕老和封老定在暗暗寻我行踪,您可知,我这几天挡了多少术法?”
“我又不会把你交出去。”鱼泽芝轻呵,弯腰按住床沿,按得床垫微微下陷,“我要是有这主意,早就把车开到吕家和封家了,哪还会开回来。”
邬引玉直勾勾看着身侧的人,那若有若无的香气熏得她昏昏欲睡。
说实话,她在鱼家藏东西,就像在往虎口塞肉,毕竟她要想瞒鱼泽芝,得先瞒过这满屋的纸扎。
“想好了吗。”鱼泽芝平视着她问。
邬引玉索性把挎包拉了过去,慢声说:“想必鱼老板去酒店‘探望’我那日,就是在找这东西吧。”
她从包里拿出那隻转经筒,往床单上搁,“拿到的那日,我用符水泡它,泡出了不少墨汁。”
作者有话说:
=3=
一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邬引玉又怎会好好相待。她往转经筒上使劲戳了几下,转经筒沉,得花上不少力气才能戳得它轱辘转动。
“你……用符水泡它?”鱼泽芝撑着床沿的手臂微屈,竟又靠近了些许, 沉着目光里带了隐约惊异。
邬引玉伏下身, 托住下颌, 好整以暇地欣赏起对方的神色,那神色看似不假。
她“嗯”了声说:“泡了, 我看这东西邪门得很,还以为藏了祟。”
鱼泽芝神色几变, 欲言又止, 最后竟是一松眉头, 很轻地呵出了一口气。
“您认识这东西?”邬引玉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