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魂单薄透明,但模样还是能看得清的,一个个的竟都眼熟无比。
吕冬青看到了五门的祖辈,还有自己的儿孙,随之,还发现了自己所在!
正推着磨的魂,似乎……全都是五门的,而判官就站在边上。
判官没料到会有人闯入,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扬声道:“你们怎么下来的!”
五人都慌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古籍上曾提起过,两际海确实有一石盘大磨,若有人做了罪不可赦的错事,其子孙后辈都要舍下一魂在阴间推磨,其肉身也需为阴间做事以偿债。
最开始的活无常,便是这么来的。
吕冬青百思不得其解,他以为五门做活无常,只是自古以来的糊口手段,没想到竟是为了偿债。
可是,五门的祖辈们又是做错了什么?
判官猛朝宋有稚看去,他发出去的鬼旨明明只有一份,想必是宋有稚动了歪念。
宋有稚瑟瑟发抖,紧握住邬其醒的手臂,哑声道:“是守塔的阴差教我们下来的。”
判官戴着面具,神情难辨,但说话咬牙切齿,分明是动了怒,“你告诉我,邬引玉到底是怎么来的?”
除了宋有稚,没人料到判官会问这个,四人齐齐朝她看去。
宋有稚瞪直眼:“她……”
“说!”判官冷声。
宋有稚两眼一闭,颤巍巍道:“我二十三年前怀的是死胎,恰好有一个陌生女人来托孤,她在邬家暂住了几日,非人非鬼,我和邬其遇很是害怕,不得不收下。”
判官倒吸了一口气,又问:“那位女子,是不是和鱼家家主长得一模一样!”
宋有稚睁开眼,朝远处的推磨鬼望去,扫了一圈没见着鱼泽芝,鱼泽芝怕也不是鱼家的后人。
她颤声道:“是、是有些像,她们身上都带着一块红色的玉!”
判官抬手按住脑袋,什么像,根本就是同一人!
鱼泽芝夺舍时,那具躯壳尚还稚嫩,此后长相受魂灵影响,便会与她本身越来越像。
“你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判官厉声,猛一甩袖,身上鬼气四溢。
吕冬青连忙朝宋有稚抓去,朝封鹏起使了个眼色。
两人纷纷掷出五帝钱,飞快烧去符纸,火烧火燎地将身边人拽出了冥塔。
有一瞬,判官迟疑了,他不敢再触犯天道。就光是他犹豫的那阵,也已足够吕冬青等人离开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