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翘有些顾虑,却还是点了头。
屋内冷清,似乎隻她一人住这,床边一小炉烧得正热,柜子俱是锁上的,略显古怪。
屋里没什么坐的地方,沈兰翘唯恐待客不周,隻好说:“你们坐床上吧,没事儿,炕已经烧热了。”
引玉不坐,见沈兰翘一个劲往男子那边瞧,开门见山说:“姑娘,听说阿沁生前和你要好。”
一听到“阿沁”这名字,沈兰翘双眼彻底兜不住眼泪,抽抽噎噎哭道:“阿沁走了,我都没敢去看她,她一定是被康家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引玉问。
沈兰翘坐到床上,哭得是浑身颤抖,却捂住嘴,唯恐哭得太凄厉,被外边的人听见。
莲升环顾四周,在一柜子后面,看见了和晦雪天格格不入的竹篮。
竹篮不少见,怪在这地方常年下雪,哪能长得了竹子,这竹篮想必是从其他地方带来的。
那篮上遮着块布,遮得不够完全,露出一截线香。
莲升恰站在引玉身侧,她往引玉肩上一碰,轻推引玉朝那处看。
引玉看见了,又看回沈兰翘,问:“你常和阿沁去祭拜神佛?”
沈兰翘掩面哭泣,警惕地抬起朦胧泪目,硬是憋住了一口气。
见状,规规矩矩站在边上沉默了许久的男子道:“沈姑娘,这两位仙姑是心善的,阿沁差点被康家找去替死,是这两位姑娘帮的她!”
沈兰翘愣住,讷讷道:“当真?”
“真!”男子连忙说,“我问她她才说,她还让我……不要告诉你,省得你担心。”
沈兰翘噙在眼中的泪倏然滚出,肝肠寸断地挤出声:“你们……怎就不能救她第二次?”
引玉没出声,边上的男子手足无措站着。
沈兰翘自知不该苛责任何人,垂着头说:“对不住,我实在是太不舍她了,我来了晦雪天后,隻她待我好。”
“你从南边来的?”引玉朝木柜后的竹篮瞥去一眼,“晦雪天的人恨不得都往外跑,你怎就来了这。”
沈兰翘怔住,“你如何看出来的?”
“你长得不像这的人。”引玉倒也没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