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给莲升传了心声,说:“如果是得灵命应允,那别个动不动得了这参禅塔刹?”
“参禅塔刹承的,并非灵命尊旨意,而是天旨。”莲升也用心声作答,继续说:“除非天道视而不见,而别个的境界又堪比灵命尊,那才用得了这塔刹。”
“要天道视而不见,又要境界堪比灵命尊?”引玉一颗心起起伏伏,探究了个空,“看来是没有其他人选了。”
“是。”
引玉看向别处,眯眼打量,“倒也可能用的不是这座塔刹,只是把雪蹭在了这。”
“那小悟墟人人都有嫌疑。”莲升眼中凛意不散。
“那我岂不是也有嫌疑?”引玉状似从容地问。
是心声,那便不是落在耳畔,而是轻悠悠地撞进她心口。
莲升转身说:“有待追查。”
引玉哧笑。
莲升自然不是真怀疑引玉,哪会有人监守自盗,再者,作为仙辰匣匣首,引玉这么做毫无理由。
她穿过一众塔刹,竟是要出小悟墟,目不斜视道:“我会去一趟云锁木泽。”
“你去怕也是一样的结果。”引玉扭头朝远处石像望去。
石盘仍是双眼紧闭,手掐禅指,单腿盘起,随性却不张狂,大有万事皆在掌控之意。
“问归月,许还能问出一二。”引玉环臂,“那掌管云锁木泽的散仙,如今不知所踪,如果遭了毒手就此泯灭,再下凡找他,注定徒劳无获。”
“因果难断,就算将罪证抹去,也会留下些许痕迹。”莲升面不改色,她神色冷清,饶是眉心花钿再艳,也不沾一点俗色。
引玉就爱看莲升这模样,可惜如今不是心痒的时候。在路过石像时,她蓦地停下,噙着寡淡兴味说:“何不去问问灵命。”
引玉不是说着玩乐,当即走到石像前。她尚不及石像的坐台高,仰头视之,抱臂喊了灵命三声,喊得林中众鸟呼啦振翅,齐齐飞远。
莲升摇头,“灵命尊闭关,极少会作回应,修行到问心的关头,不该受杂念所扰,是以不动如山。”
她看向引玉,接着说:“再过三日,我给你答覆。”
引玉不像往日那样纠缠不休,隻似笑非笑地睨过去,是叮嘱,也是撩拨,说:“那你可得把小悟墟盯牢了,我在你这吃了百八十堑,可是再受不得一点委屈。”
莲升怎还能若无其事,当即合眼,吐出两字:“自然。”
她心底其实不愿信害人者是灵命,她尚还未修出人身时便在小悟墟,受小悟墟瑞光普照,日日听的是灵命石像里的钟磬声,后还是由灵命点化,才顿悟入的仙辰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