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升不应声,一瞬不瞬地盯起引玉。她明白,果然是俗了,否则怎会在听到这平平常常的问话后,欲念便扑至颅顶,衝得她花钿发烫。
比地火灼烧还烫。
引玉笑笑便松了手,说:“如今天净水是一滴也没有了,所幸地火已被压製,此地是还余有一些热意,却不至于滚烫。过些时日,天要是下雨,这地方应当能长出花草来,再久一些,人们便能搬回来住了。”
莲升颔首,手负向身后,不着痕迹轻捻尚好的指头,说:“要想重获生机,许是要过一年,也可能得花上个三年五载。”
她一顿,睨了引玉怀中的猫一眼,问:“方才她动过不曾?”
“不曾。”引玉眸色沉沉,这才去了归月身上的五感封闭术,此术用太久,是要打草惊蛇的。
“也好。”莲升神色平静,转身说:“地下无甚好看的,放眼望去都是火,甚是刺目,你没有看到也好。”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想看。”引玉拉住莲升,不给她走。
莲升不得不停在原地,说:“可你想看也看不着了。”
她话音方落,身前的白衣仙便一个倾身,逼得奇近无比,唇与唇几近相贴。
禅心乱了,可莲升神色未变。
她并非故作清高,只是在察言观色,想知道引玉的欲念比她如何。
引玉的鼻尖与莲升相抵,她直勾勾盯着莲升平静无波的眸,蓦地一笑,说:“这不就看到了么,火光艳着呢,烧得好旺,的确刺目。”
她口中的火,根本是莲升正按捺着的心火。
莲升目光一斜,早料到引玉说的会是诸如此类的话,不咸不淡道:“识破了,又如何。”
引玉刚想把唇辗上去,便被嘬了个正着。
起首那势头是轻,轻到疏远客气,到后来,却亲得她喘不过气。
……
远处村庄边上,薛问雪和阮桃等人果然寸步不离马车。
阮桃从耳报神身上薅了一张叶子,用来当扇子使,一下接一下地扇着。
她以为是这叶子有奇效,所以扇出的风突然变凉,直至薛问雪诧异开口。
“天怎么忽然就……凉了?”薛问雪一怔,掀开帘子朝外打量。
耳报神也有所察觉,惊诧道:“还真凉下来了,我刚被烤萎的叶子都挺拔了几分,似乎又要忍不住长芽了,那两人是灭火去了?”
薛问雪看向泥地,思忖了片刻还是迈了下去,寻思着他只是稍稍试探,马上就回马车,仍能算作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