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玉迭起腿,又问:“最近镇上还发生过其他怪事吗。”
程祖惠瞅着这两人,想说怪事不就在这么,但她自然没这么说。她又看了两人干燥的鞋履,才慢吞吞转身,说:“你们等我。”
镇里全是独栋的自建房,老人说完又要上楼,隻留引玉和莲升在房里。
引玉往后一倚,翘起一条腿说:“被人当成鬼,我还是头一次。”
“我以为你乐在其中,还骗她说割耳的事。”莲升起身,朝柜架走去,看见了一些老照片。
照片不少,其中还有程进戎的中学毕业照,照片上……
所有人竟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而程进戎、董垚和其中几人更甚。
毕竟照片不管或近或远,都与人灵魂相系,人一死,也会在曾经的照片上留下痕迹。
莲升拿起照片,看见背面印刷有每个人的名字,便对着一个个地看,没想到在已故者的行列里,竟还有……
莫永期。
因为时间紧迫,莲升白日查这桩案子时,查得不算细致,连莫永期的照片也没见着。她把照片放了回去,皱眉说:“不曾听说莫永期已经亡故。”
“或许是驭的死人躯呢。”引玉往照片中的莫永期戳去,说:“身死,但灵魂还被困在其中,所以让人看不出蹊跷,这样的事又不是没见过。”
“可他是什么时候死的。”莲升听见门外传来走动声,便转身坐了回去。
引玉也跟着坐下,装作从未起过身。
程祖惠走了进来,手里竟捧着一沓画,应该是为纸扎打的稿,递给两人便说:“前段日子也是暴雨不停,那期间我还是接了不少活的,但是……”
她又看向引玉和莲升的脚,似乎颇为在意,微作停顿才说:“但是那些客人都和你们一样。”
引玉接住稿纸,发现画上的“人”都不齐全。
这缺胳膊少腿的,如何称得上齐全,更古怪的,每个人残缺的部位竟都不一样,就如同程进戎和董垚,一个缺的是左耳,一个缺的是右耳。
这样的客人,寻常人碰见早该连夜搬走了,偏偏程祖惠一点不怕,多半是年岁已大,也不在乎这生生死死的了。
程祖惠坐下,指着稿纸含糊不清地说:“都是来过这里的。”
她摆摆手,呼吸说:“都不是活人。”
引玉记得进门前,在水上捡到的那一角彩纸,纸上是写着生辰八字的,于是问:“有他们的生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