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隻余一株莲,一枚业果。
真正的业火金莲,和毫无破绽的纸画业果。
引玉朝赝品靠近,明明是自己一笔笔画出来的,可在抬手时,心底不免犹豫。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灵命。
顿了片刻,引玉终于摸上业果,指腹下的纹路高低分明,靠近还能听见灌以灵力而造出来的虚假话音。
她第一次尝试用这样的方式作画,画出来的东西是有声音的,尽管只有零星几句。
“我要想争得一线生路,就只能诬告丞相,篡改遗诏。”
“他祸乱朝纲,害得国破家亡,民不聊生!”
“明主还得自己择,如今国君无能,长此以往山河尽毁。”
“叛国,当判死罪!”
……
“隻盼灵命不会听出蹊跷。”引玉摩挲“业果”,就怕哪处存有偏差。
莲升倒是不担心,淡声说:“此地留有金莲,灵命一定不敢靠得太近,更不可能时时刻刻贴在边上听,寥寥几句已经足够。”
“也是。”引玉伸手拨动业火,根本不怕被燎伤,“好在你这业火烧不坏我的画。”
“它想烧,也不给它烧。”莲升吹出一口气,硬是把焰火从引玉手边吹离。
引玉直起身,正色说:“我画的业果有里外三层,它三天之内必会经历衰颓开裂,到时就看灵命来不来了。”
“还能画出这把戏?”莲升捏住赝品打量。
“那当然,不然怎么行骗。”引玉很是没劲,懒懒散散地说:“它衰颓开裂之后,就会彻底消失,灵命不疯也得疯。到时候,我把世间生灵全部收到画里,擒捉灵命一事,就看你的了。”
她计研心算,说得好像灵命已经是笼中之兽,无处遁逃,可谁知道途中还会不会发生变故。
莲升也不是毫无把握,只是此番引玉付出良多,她不想再出差池,顾虑越多,越不敢贸然答应。
“你怕了?”引玉笑问。
莲升定神,冷冷吐出四个字:“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