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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聆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甚至还斥责起自己,面上有些下不来台,那张脸立刻就沉下来了:“越来越没规矩了!”
绿蕊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抿唇道:“奴婢逾矩了。”
傅春聆扶着额角揉了揉,脸色有些差,不知是疲惫,还是被气的。
“退下。”
绿蕊哪里还敢多嘴,低低应了声“是”,没走出几步又被叫住。
“明日你去吩咐账房,每月拨三十两给西院。”
绿蕊愣了一愣,提出质疑:“月例三十两是正妃的待遇,那女人……孔姑娘连名分都没有,如此安排是否欠妥?”
傅春聆蹙眉道:“你照办就是。”
绿蕊心中揪痛,声音干涩道:“王爷这是在警示我,连一个青楼妓子都可以凌驾于我之上,我就这么贱吗?”
“……”
“同样都是女人,难道我就不能满足您吗?”绿蕊眼中一片凄楚,“那晚之后,你就再也没有碰过我。为什么,是蕊儿哪里不够好?为什么她可以,我却不可以?”
傅春聆眸底漫上一层清冷,声音虽轻,却带有寒意:“不准再提那事!”
“为什么不让提?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你的心!”绿蕊颤抖着嘴唇,“我哪里不好,你宁可要一个肮脏的妓子都不愿意碰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不公平!”
“感情的事本没有公平可言,”傅春聆道,“那晚也只是一个意外,本王无意碰你。”
绿蕊眼中的哀怨涌起,咬紧牙关,忽然自暴自弃的脱起了衣裳,直至身上仅余一件绛红肚兜。
“侍寝这种事,她能做的,我也能做!”
傅春聆微微一怔,恼羞成怒的低斥:“你干什么,把衣服穿上!”
“蕊儿也可以满足王爷的!”
傅春聆额上青筋跳了跳,背过身去:“你一定要这么自轻自贱,本王不会同情你,恩师若知道养出你这种寡廉鲜耻的女儿,他在天之灵会怎么想,你没有自尊的吗?”
自尊?绿蕊目光逡巡在他的背上,心灰意冷的想,在他面前,自己早就没有自尊可言了。
孤注一掷的,飞蛾扑火般的,冲上去抱住了他。
“求春聆哥哥怜惜,就像那晚一样。好吗?”
傅春聆身体猛地一僵:“放开!”
“不放,”绿蕊嘴角上扬,笑道,“您明明对蕊儿也有反应,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也要了蕊儿吧?”
傅春聆也无耐性与她多说,用力推开她:“滚出去!若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的话!”
“廉耻之心?”绿蕊笑了笑,说道,“父亲、家、身份,都没有了,如果连你都失去,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本王会为你寻一门亲事。”
“残花败柳,如何再嫁人?看在我父亲曾悉心教导过您的份上,就纳了我吧。”
“留在王府,你只能做奴婢。”
绿蕊激动道:“做奴婢就做奴婢,我不走,你非要赶我走,出了这个门,我即刻就去死,看你怎么跟我父亲交代?!”
傅春聆指着门口,不耐烦的道:“那就去死!”
绿蕊脸色煞白,手颤颤巍巍的伸向肚兜带子,眼中闪过决绝,猛地拽开来。
带着清洌香气的外袍,兜头罩住了她。
“简直冥顽不灵,今晚就待在书房,好好冷静一下!”
扔下这句话,傅春聆大步迈出书房。
绿蕊脸色惨白如遭到霜打般,死死咬住嘴唇,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芒。
都怪孔妙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傅春聆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
她在傅春聆的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明明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和他厮守在一起,就差那么一点!
眼底的水气终于还是凝结成了泪水,捂着脸,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啪嗒啪嗒从指隙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