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助理的工作我可以兼职。”竹泉知雀凑到工藤新一耳边小声说,“但介于漂亮姐姐给工资,你不给,工作重心有所偏移很正常,这就是成年人的处世哲学。”
她拍拍工藤新一的肩膀,语重心长:“早点熟悉成年世界的丑恶吧,少年。”
工藤新一:我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语塞过。
“导演在别墅里面等着我们。”贝尔摩德亲密地揽过竹泉知雀的肩膀,“我带你去和他打个招呼。”
工藤有希子也带上自家儿子,他们走在庭院长长的走道上,目光尽头是一栋陈旧的别墅。
工藤新一自小立志成为名侦探,米花町的警察早就和他熟得不能再熟,知道这位侦探boy自带死神来了的bg,凡他走过之处必有命案。
沐浴在警察敬畏的目光下,工藤新一出现在东京大大小小的案发现场,他见过的尸体数量之多连太平间的保安都要甘拜下风。
因此,工藤新一拜访过许多凶宅。
“凶宅不过是人们因为惧怕而涂抹上恐惧色彩的普通房子。”唯物主义侦探坚定道,“无论是外观的灰暗血色还是地板不祥的吱呀声,都是人自己吓自己的错觉罢了。”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寒冷,刺骨的冷意顺着毛孔钻入皮肤,如蚂蚁啃噬血肉。
若有似无的恶意高高俯视走向别墅的人,影子在嬉笑,听不清的呢喃声伴随着沙沙燃烧的火焰黏在脚后跟,行走如沼泽。
工藤新一越走向别墅,越感到本能的抗拒。
人大多是愿意相信直觉的,尤其是灵感高的人,侦探无疑是高灵感群体。
但同样,侦探也是数一数二的作死群体,区区直觉预警,哪能阻止他们追寻真相的脚步?
工藤新一硬着头皮继续走,他用余光观察自家母亲和莎朗女士,两位女明星神色如常,并无异样。
只有我感受到了吗?他不舒服地皱眉,忽地和侧过头的竹泉知雀对上视线。
漂亮的黑发少女扫了眼男生,她友善地笑了下,抬手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
“还没进屋,你已经沉浸在悬案里了吗?”竹泉知雀问,“真敬业,但别边走路边发呆,小心摔倒。”
工藤新一回过神,奇怪的是等他再看向别墅,只觉得它陈旧衰败,没有毛骨悚然的错觉。
或许真的是他太关注案子了。
竹泉知雀垂下的手向外挥了挥,挥散指缝间淡淡的黑气。
“侦探boy很有天赋嘛。”她琢磨,“要是哪天他厌倦了侦探的工作,可以考虑去【窗】应聘,【窗】很缺高灵感人才。”
虽然会毁灭他的唯物主义三观,但看透世界的真实亦是侦探无法抗拒的诱惑。
“果然是被诅咒的别墅,孕育了好大一只特级咒胎啊。”竹泉知雀叹气。
鬼屋、危楼、村庄……越是恐怖小说钟爱的取景地,越易被人类投影负面情绪,诞生怪异的概率越高,仿佛一个死循环。
咒术师是打破循环的存在。
竹泉知雀还蛮佩服导演的,什么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都敢往里闯。
据贝尔摩德所说,导演提前两天就住进了别墅,为了寻求电影灵感甚至刻意住进了爱德华的主卧。
竹泉知雀:抱歉侦探boy,我对你说话太大声了,你不是作死的究极形态。
“主卧已经有人住了吗?”工藤新一和母亲抱怨,“我准备住进去还原现场的,能不能让我和导演交换房间?”
竹泉知雀:“……”
她收回前言。
“说起来,这部电影主要讲了什么?”竹泉知雀小声问贝尔摩德,“《被诅咒的别墅二三事》?《跨过火焰拥抱你我的尸体爱人》?还是更猎奇的内容?”
工藤优作主笔肯定有悬疑要素,但贝尔摩德自带暧昧氛围,两者强强连手的电影难道是杀人狂爱上了人质?或者警察和凶手被困在诅咒的别墅暗生情愫的不伦之恋?
一方必须去坐牢的恋情,竹泉·恶役·知雀的代入感增加了。
“提前知道剧本会失去许多乐趣。”贝尔摩德神秘地笑笑,“我们的大导演认为,演员该和剧中的角色一样,只知道当下应当知晓的事情,无从得知故事最后的结局。”
“剧组里只有导演和工藤优作知道结局,演员们仅了解自己的部分。”美艳女人涂抹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逗猫似的挠挠竹泉知雀的下巴肉。
“只站在一旁围观多无趣,不如进到剧中来,我亲爱的小朋友。”
贝尔摩德推开别墅大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导演闻声望来。
他的目光落在贝尔摩德身边的黑发少女脸上,导演倏然起身,打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
杯子在地上砸得粉碎,竹泉知雀眼前一花,她的手被重重握住,扑面而来的热情让她难以呼吸。
“完美!太完美了!活生生的塞西莉亚就站在我面前!”导演激动得脸庞通红,“啊,看你那柔顺浓密的黑发,长而翘的睫毛,浅色的琥珀般的眼睛,脆弱纤细的身材——没错,不会有错,你的名字是塞西莉亚!”
“其实我的英文名是a。”竹泉知雀试图抽出手,未果,“我用这个名字已经很久了,目前没有改名的想法。”
a,就是那个a,港口afia五大干部中唯一的废物点心,除了赚钱一无是处且赚不过太宰治的极低人气男人。
竹泉知雀用a做自己的英文名,这个名字非常好用。
每当她在国外做了一些惹怒当地势力的事情,竹泉知雀都会坦坦荡荡报出自己的英文名:“我,a,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种来港口afia找我复仇。”
而当复仇势力找来横滨,询问某个名叫a的存在,竹泉知雀非常淡定:你找a关我竹泉知雀什么事?正巧我们这边有个叫a的干部,职位比我还高呢,拿去报复,别客气,不留全尸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