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懂了,你们两个同时松开对方。”夏油杰小小年纪便有了做幼师的心累感,今天的经历对他未来喜当爹养双胞胎女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竹泉知雀依言松口,五条悟不甘示弱地松手,两个人分开站好,彼此的衣服都在枕头战里被蹂乱得不象样子。
“那我开门了。”竹泉知雀受不了导演砰砰砰砸门的声音。
“等下!”夏油杰匆匆制止,“等我和悟走了你再开门。”
“何必这样?”竹泉知雀不理解,“有塞西莉亚的镜头就有布雷斯的戏份,五条君迟早要进屋,何必去了又返,不累吗?”
“如果是担心风评的问题,不必担心。”竹泉知雀十分淡定,身为恶役她的心理素质碾压两位男高,“剧组思想开放,没人会乱嚼舌根,何况我们清清白白,只是打架打了通宵而已。”
“而且夏油君不是也在这儿吗?”她拍了拍睡裙上的褶皱,漫不经心道,“你可以自己挑个剧本,是加入我们的三人行、翻窗捉奸在床,还是和我们一起进行有益身心快乐又健康的枕头战——选择权在你手里。”
只有思想不纯洁的人才会想到不纯洁的事,通宵打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啊。”五条悟抓抓头发,帮腔,“翻墙出去也太麻烦了,好累,我不要。”
毁灭吧这个世界,夏油杰冷静地想,他不该在这里,他该在床底。
他的清白被这两个不清白的人毁掉了。
导演推开主卧房门,入眼的不止是他亲爱的塞西莉亚,还有他亲爱的布雷斯和一个路人。
路人夏油杰:硬了,拳头硬了。
“你们大清早就开始对戏了吗?”导演完全没注意竹泉知雀和五条悟因扭打而不整的衣冠,无比欣慰地说:“不要害怕镜头,未来的明星们,本色出演足够了。”
站在导演身后的贝尔摩德挑眉,向竹泉知雀投去问询的眼神。
竹泉知雀朝她笑笑。
当你回答不了某个问题时,微笑,只要微笑就好。
亲爱的小朋友想萌混过关,贝尔摩德自然不会不许。
美艳的女明星扫过五条悟无可挑剔的脸,心想真是让人嫉妒的容颜,一男的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勾搭女孩子吗?
不,女明星意味深长地笑笑,谁被勾搭上了可不好说。
反正波本不在这里,随她玩儿吧。
竹泉知雀得到了前辈赞许的眼神,她不明所以地欣然接受。
被夸夸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被夸夸了,开心。
“我们今天拍摄电影的第一幕。”导演用大喇叭唤回所有人的注意力,“侦探夫妇来森林郊游,却突逢暴雨,只好来到最近的别墅借住。”
“这里先插入一段阴森诡异的bg,塑造成鬼片氛围,在观众情绪最紧张,恨不得大喊:你们不要进去啊,多少恐怖片的男女主都是这样作死的——的时候,别墅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导演:“别墅里温暖的灯光照亮了暴雨阴霾的夜晚,bg由阴森改为舒缓,拉远景,塞西莉亚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来。”
黑发杏眼的少女款款而来,她有一张天使般的脸蛋,举止优雅,纤细的腰身系着一条亮银色的绸带。
“许久无人关顾这里了。”塞西莉亚轻轻地说,“我很愿意招待你们一杯热茶。”
“布雷斯,看啊,是我们的客人。”她侧过身,将手交给站在阴影里蓝瞳白发的少年。
布雷斯熟稔地牵起塞西莉亚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他一边牵着塞莉西亚走向侦探夫妇,一边笑道:“久违了,请进,请进,请务必让我招待你们。”
“cut!”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幕!”导演挥舞喇叭,“困于暴雨的侦探夫妇来到了一座陈旧的别墅,别墅中住着女主人塞西莉亚和与她暧昧不明的少年布雷斯。他们热情地款待了侦探夫妇,仿佛狼吃掉猎物般迫不及待的热情。”
“布雷斯是吃人的恶灵,塞西莉亚则是恶灵的伥鬼。”竹泉知雀说。
“身为人类的她帮助恶灵捕猎同类,是心灵已然堕落的反派没错。”
“嗯……但塞西莉亚的心情很复杂。”五条悟把剧本翻得哗哗响,“你看,她也有想借侦探夫妇杀死布雷斯的意图在里面,同时利用了双方。”
“心如蛇蝎正是塞西莉亚的魅力所在。”竹泉知雀唔了一声,“说到底她谁都不爱。”
“不完全是哦。”五条悟翻到剧本后半截,“她如此憎恨着折磨她的布雷斯,这份憎恨浓郁得像爱一样。”
“毕竟爱才是最恐怖的诅咒。”竹泉知雀接话,“说是人能诞生的最强烈的负面情绪也不为过。”
因为扭曲爱意诞生的咒灵很容易达到特级,能力也千奇百怪的。
五条悟脑内突然闪过几个片段。
被残秽填满的爱德华的主卧,咒胎却偏偏没有寄宿在那里,它仿佛别墅本身,无处不在,无可找寻。
“啊……那可是大麻烦。”五条悟喃喃自语,“干脆把别墅毁掉,直接强拆——不,不行吧,要是和地域连接在一起,我难道要把这片土地挖空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比起强拆,让咒胎解脱成佛说不定简单点。
“咒灵的领域很强,按道理导演刚走进别墅人就该没了,可他现在连同整个剧组都活得好好的……手下留情?不可能,咒灵没有这个概念,是导演……不,是这部电影涉及了咒灵的执念。”
它想看见电影中的剧情在它面前重演。
咒灵:捧起爆米花
打工的第五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