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1/2)

某种意思上,安室透很是佩服她。

“工作?什么工作?”金发男人换上开玩笑的语气,眼神却异常冷静,“难不成有人雇佣你炸沉穆尔贝斯号?”

竹泉知雀:“视情况决定,不无可能。”

“别紧张,警察先生。”她掏了掏空空如也的裤袋,以示清白,“你看,我什么作案工具都没带呢。”

这个人最危险的,便是无从判断她哪句是玩笑,哪句是实话。

安室透曾把她在实验楼外墙上刷拆迁标志的话当作笑谈,事后付出了瞳孔地震的代价。

自由人,自由起来不是人。

她确实浑身湿透,两袖空空地登船,可谁能保证她不会利用船上物资策划一场惊天沉船案?

穆尔贝斯号上可不是什么作案工具都没有,琴酒、伏特加、莱伊和苏格兰人手一套作案工作,万一被她摸去那还了得?

且不能无视琴酒招安她的可能性,单看胆大妄为这一条,这人和琴酒之间有着天打雷劈般的和谐默契,当场分桃拜把子也不无可能。

危险,太危险了,恨不得拿手铐给这人拷上,一头拴她,一头拴他。

“二楼,207房间。”安室透比了个请的手势,不由分说,“跟我走。”

“欸?”竹泉知雀惊讶道,“你愿意借我浴室吗?我好感动,但大可不必,决定去睡腌菜桶的人没有打理个人卫生的需求。”

“你可以把腌菜桶搬到房间里,也可以选择在我的房间打地铺。”安室透不松口,“无论哪种,现在跟我走。”

警察先生真是个热心人。竹泉知雀嗅了嗅身上的海水味,遵从心的选择:“打扰了~”

她跟在安室透背后,路上遇到的人皆好奇地看着竹泉知雀一步一脚印的湿漉漉惨状。

“在甲板边看风景的时候被打过来的浪袭击了。”竹泉知雀熟络道,“监护人带我回去换衣服。”

“监护人?”路过的女性笑眯眯说,“是兄弟吧?虽然肤色差异很大,但你们感情很好呢。”

“都说要他出门擦防晒霜,总是被以‘小麦色才是男人的颜色!’为理由驳回,我也没办法呢。”竹泉知雀叹气,“是不是啊,哥哥?”

只要她先一步确认兄弟关系,他就不能用“你就是个弟弟”嘲讽她。

安室透加快脚步,在竹泉知雀编造出更多友爱兄弟事迹前打开房门,侧身让她进屋。

“浴室在那边。”他指了指磨砂玻璃门,“你带了换洗衣服吗?”

竹泉知雀回以茫然的眼神。

安室透:好的,我不该问的。

他拉出行李箱,捡了一套自己的衣服丢过去:“先换上。”

竹泉知雀拎起男士衬衫在身上比划:“太大了。”

拿来给她当睡裙还差不多。

“没得挑。”安室透铁面无私,“反正明早你的衣服就干了。”

“好吧好吧,谁叫我寄人篱下呢?”竹泉知雀妥协了,她掀起衣服扇了扇风,“盐粒黏在身上好不舒服,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她软白的腰肢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年轻人拎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合着淋浴的水声轻快哼歌。

安室透看着磨砂玻璃上模糊不清的人影,闪过一个念头。

‘没有纹身啊……’

可能是知雀小腹上的蛇纹冲击性太强,也可能是自由人太过随性,他本以为她会在身上纹点什么的。

热气腾腾的水雾驱散了海水的湿冷,竹泉知雀站在喷头下,不紧不慢搓掉皮肤上的盐粒。

她的手慢慢划过皮肤,轻轻按住小腹边缘卷起一点儿的胶质物。

“可不能露出来。”竹泉知雀盯着光洁的小腹,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纹点什么更好看。”

水声停歇,竹泉知雀穿上警察先生借给她的男士衬衫,袖子挽上好几层才露出手指。

裤子也是一样,给她在戏台上甩水袖的既视感,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安室透坐在床沿边,随着浴室的门打开,热气翻涌的水雾一起涌出来。

黑色短发的年轻人像只笨拙的小鸭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摇摇摆摆走出来,额发黏湿在脸颊边。

“肚子饿了。”她一点不扭捏地在地板上坐下来,边卷袖子边问,“我准备去后厨搞点腌菜和生鱼吃,要给你带一份吗?”

安室透:你和腌菜没完没了是吗?

他拎起房间内置电话订餐,点了一份鲑鱼色拉。

“太慷概了。”竹泉知雀赞美道,“要是每次工作都能遇上像警察先生一样大方的主顾,我明年就能攒够钱在乡下买个小房子,金盆洗手归隐田园。”

安室透:“真心话?”

“谁知道呢。”竹泉知雀摆弄电视遥控器,她跳过漫才表演,停在经济致富频道,“但我赞美你的心一定是真诚的。”

年轻人专注地看经济致富频道的主持人大讲特讲,一副迷信致富渴望金钱的模样。

安室透无法确认她展现出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假,对方的演技不掺丁点儿表演成分,浑然天成。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竹泉知雀偏了偏头,回忆片刻,“啊,是那句‘下次见面,能叫破我身份的话,我也不介意替警察先生你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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