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没心没肺的,说梦她真信。
安室透挽起袖子,迈出脚步。
一道黑影从他身后闪过,扬起的风卷起尘土。
回过头,遥遥给了安室透一个挑衅的笑容。
‘太慢了。’青年做口型。
他手里拎着一只棒球棍,残忍地转了半周。
安室透:“!!!”
瞬息之间,惊恐和震怒如充血般占据了男人的脑海,他紧紧咬住牙关,在血腥味中咽下“!”的怒吼。
不行,不能当众叫出他的代号,甚至不能阻止他——只是在执行组织的任务而已,波本你出言阻止,是何居心?
因为私情吗?嚯,那姑娘对你挺重要啊?既然如此,怎么不发展她进组织?
不情愿?黑衣组织是给你选择权的地方吗?
窃窃私语声在安室透耳畔回响,他的立场成为了他的束缚。
卧底的生不由己,不惜牺牲珍视之人也要达成目的,凝视黑暗的人总有被黑暗吞噬的一天。
举起棒球棍,快速逼近竹泉知雀。
金属制的球棍泛着冷意,转动间响起的赫赫风声说明主人完全没有留力的意思。
一棍子砸下去,脑袋是否像干瘪的椰子壳一样凹陷下去,脑浆与血花溅满棒球棍?
唇边扬起残酷的笑意。
一阵风从青年身侧刮过,他的脸上狠狠挨了一拳!
连人带球棍一起砸到地上,震起引人咳嗽的灰尘。
“咳咳!波本!”青年脸庞狰狞,嘴角青紫,他啐出一口血沫,“你想破坏任务吗?”
“是你擅自插手别人的任务在先。”
安室透臂弯间挂着昏迷的黑发少女,居高临下俯视倒在地上的。
“威雀威士忌应该告诉过你,她是我的任务。”
安室透把竹泉知雀抱起来,女孩子埋在他颈窝,不谙世事的沉睡。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牙齿都在安室透的一拳下松动了,脸颊一片青紫。
“听说你是情报人员。”他抹过嘴角的血迹,“手脚功夫也不错啊。”
不仅几步追上了他,还在目标人物察觉之前一手刀劈下,迅速无声地结束了行动。
“谬赞了。”安室透不冷不热地说,“总要防备一些不听命令,净给人添乱碍事的蠢货。”
“今天的事如果被威雀威士忌知道了,你恐怕难以交代吧?”金发男人嗤笑。
“你不了解她,她对下属有极强的掌控欲。话虽如此,也许你听过威雀威士忌在审讯上的传闻。”
眼神阴冷下来,藏住了一闪而过的畏惧。
他听说过,当然听说过,没有人能在威雀威士忌面前说谎,连灵魂都要被迫在她眼前呕吐出来,洗干净呈给她看。
他今天刚接到威雀威士忌让他负责线路图的任务,若是被女人知道他不好好干她吩咐的事,反而插手波本的任务,还没成功……她甚至有权处理掉他。
越过波本出手,自然是想把功劳抢过来。
黑衣组织行事一向如此,暴力至上,东京消失个把人才不会引人注目,叫后勤处理干净就是了。
这个名为竹泉知雀的女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父母又早早出意外死了,一点儿威胁也没有。
“这次算我技不如人,我认栽。”捡起棒球棍,“人既然到手了,你还磨蹭什么?”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采集虹膜的仪器不在我身上,我先带人回去。”
“何必这么麻烦?”走过来,伸手想碰竹泉知雀的脸,“直接把她的眼珠挖出来不就行了?”
安室透:什么?!
竹泉知雀:卧槽?!
抱人的与被抱的同时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是的,竹泉知雀并没有昏迷。
区区手刀想让她昏迷未免太天真了,棒球棍在咒术师的铁头下不过是一根废铁罢了。
竹泉知雀:我以前和人打架,都是抓着对方的脑袋往水泥地里砸。(心平气和。jpg)
无论安室透还是,两个男人对自己的潜行能力都太过自信,在竹泉知雀听来他们只差在目标后面打一架却信心满满以为目标全无察觉——谁给他们的自信?
她配合地晕了过去,被男人强有力的臂弯托起,拉进怀里。
这个姿势还挺舒服的,竹泉知雀闭着眼,只等着安室透扒开她的眼皮扫描虹膜。
一句话,她眼睫跟着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