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骂骂咧咧地走了。
房间门关上,又打开,高个子的青年走回来,塞了竹泉知雀一嘴喜久福。
“明天给你带我最喜欢的毛豆生奶油味。”他说,“晚安。”
软糯冰甜的点心充斥口腔,竹泉知雀抬眸,只看见五条悟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她一点点咀嚼,慢慢咽下口中香甜的点心。
“真好吃。”竹泉知雀舔了舔唇角的奶油。
临近十二点,夜已经深了。
双手双脚被束缚在符咒下的黑发少女没有困意,她睁着眼睛,安静地看着紧闭的门扉。
寂静的夜晚,房间里唯有烛火跳动的细碎声响。
被命令不许进入小院的家仆守在远处的宅邸,结界隔绝偶然飞过的鸟雀,除了五条悟,没人能接近竹泉知雀半步。
长久的死寂中,一双脚踩在走廊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踏踏声。
走廊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封印竹泉知雀的房间门口。
隔着一扇紧闭的门和房间中无风自动的咒符,高大的影子映在摇曳的烛火中。
结实有力的双手按住门扉两边,向外施力,手臂上青筋暴起。
一寸,两寸,被施以封印的房门在蛮力下强行向外分开,咯咯作响的抵抗于凶狠的力量中化作徒劳。
微凉的夜风顺着门缝涌入,卷起竹泉知雀的黑发。
“被绑架的小姐。”伏黑甚尔站在月光下笑,“我来救你了。”
你永远可以相信爹咪!
打工的第一百二十九天
月色盈盈,伏黑甚尔踩着月光的影子一步步走来,手臂反捆在椅背后的女孩子仰头露出笑容。
“你来救我啦。”她轻快地说。
墙壁连同天花板贴满咒符,在迎面的风中簌簌作响。
伏黑甚尔看见黑发少女的笑脸,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不知何时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变回懒散从容的模样。
捆在竹泉知雀手脚上一天一夜的粗绳被解开,伏黑甚尔按了按她手臂上的穴位,皮肤一片冰凉。
血液流通不畅的结果,竹泉知雀双手双脚都没力气,连搂住男人的脖子都做不到。
“很吃了点苦头啊。”伏黑甚尔说,把女孩子从脱落的绳索里抱起来。
竹泉知雀神色恹恹地点头,她熬了半宿,骤然解放的四肢承受了迟来的苦楚,又酸又麻。
“谁能预料到我会被绑架呢?”竹泉知雀大吐苦水,“想过安安分分过个暑假怎么就这么难?”
伏黑甚尔建议她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如竹泉知雀这般天天生活在腥风血雨之中的人,金盆洗手对她已经没有用了,她拿油锅洗手都逃不过命运的暴风雨。
缩成一团的女孩子靠在伏黑甚尔的胸肌上,男人仔细看了看,不错,起码没有饿瘦。
下颌甚至比之前圆润了一点点,看来五条悟没有在伙食上苛待她。
“这些都是他弄的?”伏黑甚尔指腹抹过竹泉知雀脖颈上的淤青。
指痕,掐痕,暴力凌虐的美感。
被男人用意味不明的打量眼神扫视的竹泉知雀如实点头,她碰了碰脖颈,“回去擦点药。”
没有镜子,竹泉知雀看不见皮肤上的狼藉,因为已经不怎么疼了,她没当一回事。
伏黑甚尔体温高,怀抱滚烫,竹泉知雀把冰冰凉凉的手臂搭在他肩上取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甚尔君是除了夏油君之外第一个发现我失踪的人。”她说,“你怎么知道我在五条家?”
“猜的。”伏黑甚尔抱起女孩子往外走,“能困住你的地方只有这里。”
竹泉知雀:“然后禅院家就被拆掉了?”
不必用她当借口,竹泉知雀懂的,他绝对是公报私仇自己想拆家。
“不先拆了禅院家,怎么把五条家的小子引走?”伏黑甚尔轻松地说,“一帮同气连枝的家伙。我在禅院家大闹一场,五条家怕我无差别寻他们的晦气,如我所料,连忙急吼吼地把五条悟叫走了。”
与他之前谋划星浆体之死的计划一样:障眼法,调虎离山,借力打力。
虽然能用绝对的武力吃饭,但伏黑甚尔同样擅长战术。
“禅院家完全是无妄之灾。”竹泉知雀第一次心疼起禅院家。
家被自家人拆了无处说理,付出十亿想迎回家主继承人钱打水漂,即将被五条悟大肆嘲讽还不了嘴,可想而知竹泉知雀接下来产出的禅院笑话质量该有多高。
竹泉知雀:谢谢你,禅院家,是你们养活了咒术界全体乐子人。
漫才界有你们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