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学习(闭眼)。
再延申一点,是她的工作,是打工人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竹泉知雀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打工人失格。
纵观她在东京的工作成果,卧底任务毫无问题,唯独经营高中生身份令她苦不堪言。
之前还有男朋友帮忙支撑,可以说竹泉知雀能顺利度过高二没因挂科太多被劝退全是安室透的功劳。
然而高三,可是高三,又有谁能救她一命?!
夏油杰吗?他已然辍学,补习的知识点截止到高二下学期,高三是夏油杰没能迈入的领域。
太宰治、中原中也和森鸥外组成的理化生全攻略小组?放过港口afia的打工人吧,他们真的不愿再拿到背后打满草稿的文件。
大哥琴酒?假如他是个有学问的男人,他何至于追科研组高智商大美人雪莉追破头也得不到人家青眼?
竹泉知雀心里有个名字,一个与传道授业解惑者、人类灵魂工程师、教师资格证绑定的名字。
但他不是她的救星,是她的魔鬼。
“不可能的,哪有人质会找绑匪补习?”竹泉知雀背着书包走向去往盘星教的路,手里拿着她江山一片红的月考卷子。
如果,万一,亿分之一的可能,五条悟愿意救一救她的成绩……
竹泉知雀:“他可以侮辱我的灵魂,我发自内心的不介意。”
黑发少女唉声叹气,埋头往前走。
她的注意力全在惨不忍睹的卷子上,没有看路,额头咚地撞在别人的胸膛上,被撞得向后退了两步。
“抱歉。”竹泉知雀揉了揉额头,抬起头道歉。
入眼是黑衣包裹的紧减肥材,雪白的不羁碎发垂落耳侧,她对上一双居高临下的戏谑蓝眸。
五条悟轻松地抽走竹泉知雀手里的月考卷子,被满目的红色闪瞎了眼睛。
“你就考这点分?”他诧异,“我闭着眼睛考都起码是你两倍。”
在反应过来该逃跑的剎那,被学习折磨的冲动支配了竹泉知雀。
赶在思考之前,她抓住五条悟的袖子。
小悟:学神の不解
知雀:这代表我进步空间大
打工的第一百三十四天
被五条悟抢走的试卷,科目是数学。
他闭着眼睛考何止能考到竹泉知雀的两倍,五条悟可以踩在出题组组长头上说他菜。
加茂家不一定每个人都贫血,但五条家一定每个人都擅长数学。
家学渊源,专业对口。
五条悟在竹泉知雀眼里本来就闪闪发光,如今他的光辉更是宛如照耀人间的救世主,亮得竹泉知雀睁不开眼。
生物具有趋旋光性的本能,竹泉知雀未能免俗。
当救星、救世主、绑架犯和大魔王的头衔同时出现在一个人头上,她本能地看向有利的一方。
资本论说: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人们敢于践踏一切人间法律;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人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不惜冒绞刑的危险。
竹泉知雀,职业恶役,践踏一切人间法律和敢犯任何罪行对她都是洒洒水的事情,只要能救她于学习的水火之中,绞刑又如何!
掐脖子掐到几欲窒息,何尝不是绞刑的一种?
她已经体验过了,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五条君。”竹泉知雀抓住他的袖子,仰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满是诚恳,“请你侮辱我的灵魂。”
“羞辱我的人格也行。”她补充道,“随你喜欢。”
区区灵魂,区区人格,在学习面前不堪一击!
五条悟脑海中翻滚的恶意停滞了。
他见鬼似的盯着言之凿凿的竹泉知雀,黑发少女脸色十分认真,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仿佛那些虎狼之词都是五条悟的幻觉,是他吃错药的幻视,他应该立刻瞬移回咒术高专躺在解剖台上请家入硝子会诊。
“你没发烧吧?”五条悟一手贴在竹泉知雀额头上,一手试了试自己的体温。
凉凉的,不烫啊。
没发烧却说胡话,难道是不治之症?
“我有病。”竹泉知雀一口咬定,“我得了下个月月考再不及格就要发疯的大病。”
“我发起疯来很可怕的。”她恐吓道,“比如跑去仙台把卖喜久福的名产店买下来只供我一个人吃,比如把禅院笑话的扫射范围扩大到御三家全体,比如在盘星教散播五条君的猫耳照并怂恿信徒泥塑教祖大人——我发疯之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世界毁灭都有一半责任在我。”
“觉得可怕吗?感到恐惧吗?不愿发生吗?帮我补习,一切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