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时候我在东京。”太宰治轻声耳语,“根本没有你的事。”
“这么多年还是只被当成朋友,不如先反省你自己。”五条悟皮笑肉不笑,“连kiss都没有的败犬。”
降谷零微笑:“比这个?”
“前男友君怎么还留在这里?”太宰治调转炮口,“是公安的工作太少,还是酒厂加班不够多?”
“总比没有工作的人要好。”降谷零八风不动,“你没有自己住的地方吗?”
“你猜知雀明明是独居,为什么特意留了一间客房?”太宰治眼眸弯弯,“那可是我的专属。”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太宰。”中原中也把装着碎玻璃的垃圾袋打死结丢进垃圾桶,“她家里的客房是专门留给同事借宿的,你这个叛逃的无业游民有脸回来?”
“知雀又不会不收留我。”太宰治理直气壮。
中原中也:“她谁都会收留吧!别搞得像你很特殊一样。”
这倒是真的,竹泉知雀是个对朋友过于慷概,几乎没有底线的人。
“地上没有玻璃了,下来吧。”伏黑甚尔一点儿没有参与男人斗争的意思。
高大的男人站在竹泉知雀身边,让她扶住他的手臂跳下茶几。
“窗户要修,门也要修。”伏黑甚尔看着黑洞洞的窗沿,口吻随意地提议,“修好之前到隔壁住?”
好家伙,一不留神有人在偷家。
“横滨装修队效率很高的。”太宰治十分有经验,“几分钟修好的事,去什么隔壁。”
中原中也:“让港口afia的后勤过来,修太宰炸坏的厨房都只需要半天。”
“顺带叫芥川带黑蜥蜴来抓我是吧?”太宰治装可怜地拽住竹泉知雀的袖子,“知雀,中也好恶毒的心肠。”
竹泉知雀看了眼脸上写着“我好柔弱”的挚友,只好用一米六的个子艰难地把太宰治挡住。
黑肚皮的猫猫吐了下舌头,得意洋洋的脸在中原中也眼中说不出的可恶。
“我说你啊。”中原中也没好气地对竹泉知雀说,“卧底三年带回一堆麻烦。”
“公安、叛徒、咒术界大少爷、术士杀手。”橘发蓝眼的青年一个个数过去,“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当然记得。”竹泉知雀点头,“我是港口afia的干部。”
中原中也:“那么,在场谁才是值得你信赖的同事?”
竹泉知雀:“中也君?”
“正解。”中原中也打了个响指,笑意张扬,“我马上把多余的人赶出去。”
危险的红光弥漫他的全身,中原中也脚尖离地,半浮在空中:“抱歉了,之后我赔你一栋楼。”
竹泉知雀大惊失色,试图跳起来抓住中原中也的风衣下摆:“我才装修好的厨房!”
“这层可不止住了一户人家。”伏黑甚尔活动手臂,肌肉线条清晰的小臂青筋外露,“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别让人失望啊,港口afia的小子。”
竹泉知雀:“甚尔君?!”
“早这样不就好了。”五条悟甩了甩指尖的墨镜,蓝瞳兴奋凌厉,“能用暴力解决的事何必费口舌。”
竹泉知雀:“悟酱,你是要成为人民教师的人不是吗!”
“欸,人家不是武斗派啊。”太宰治双手插兜,“可不可以借用知雀的武器库?”
竹泉知雀:“不可以!”
“我带了备用的枪。”降谷零平静地说,“合作吗?”
竹泉知雀:“你倒是阻止他们啊,你不是公安吗?!”
黑发少女口干舌燥,没有人听她说话。
即使要被炸的是她家。
“明明是假期第一天,明明是幸福的时光,双倍的快乐怎会沦落至此?”竹泉知雀不理解。
难道是她背叛酒厂后琴酒的诅咒吗?
竹泉知雀一路炸了那么多建筑物,终于也轮到自家被炸了?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人果然不该干坏事!
天生恶役,一直以恶役身份自豪的竹泉知雀第一次生出忏悔之心。
损坏的公寓,混乱的战场,复杂的人际关系,令逃离工作的打工人筋疲力尽。
她就是个打工的,作甚要为难她?
事已至此,逃避也是无用,男人们没有一个派的上用场,人果然只能自救。
天花板摇摇欲坠,一块又一块雪白的墙皮脱落,砸在竹泉知雀脚边。
她默默地蹲下来,双手背在身后,从沙发底下掏出一个头小口大呈喇叭状的扩音器。
在枪声、叫嚣声、挑衅声、桌子倒塌的声音中,竹泉知雀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