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安点点头。
几人说话的功夫,楼上又下来几个人,是方峪深的父母和哥哥妹妹。
相互寒暄了许久,陈晏初几人吃过了午饭才告辞。
走的时候还是方峪深开车送的。
刚出客厅,陈晏初就听见小楼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他看过去,居然是之前牛棚的傻子。
方峪深看到他的目光,解释道:“泰安已经没什么亲人了,爷爷就把他带回家一起住着,前院来来往往总有陌生人,他好像有些怕,就让他一直在后面小楼住着。”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他也是个苦命的人,之前我们刚被下放的乡下的时候,泰安还好好的,其实,之前牛棚还有个人,后来在旁边的树林里自尽了,你知道吧?”
陈晏初点点头,之前听杨眉说起过。
方峪深一脸的怅然:“其实不是自尽的。”
“那人也是个男人,是泰安的恋人,两人本来都是城里的老师,彼此相爱被人发现并举报后,就一起下放到这里。”
“乡下那种地方,比城里更不能接受这种事情,时不时就会有人来挑衅,看他们像看脏东西一样,那时我刚陪着爷爷下乡,爷爷水土不服病了一场,我就一直在屋内照顾。”
“后来是因为需要一些药材,我就想上山摘点,泰安见我脱不开身,就替我上山了,结果淋了雨发起了高烧。”
“烧还没退的时候,牛棚已经没什么吃的了,那人担心泰安,就去村民家里偷了点粮食回来给泰安煮了粥,后来不知怎的,被人发现了。”
“被偷粮食的人没有声张,在外面悄声把人逮住,脱光了堵上嘴,绑在了树林里,人是硬生生冻死的,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后来村长怕牵扯上事,就说人是自尽死的,泰安退烧醒来后,人就这样了。”
听到这,叶然心里一揪,下意识的牵住了陈晏初的手。
陈晏初反握住,安慰性的捏了捏,两人就又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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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什么都不记得,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陈晏初感慨道。
方峪深点点头:“是啊。”
说话间,几人来到门口,刚要坐车,就见方家门口停下一辆车,一个人从上面下来,看到他们几人,愣了一瞬,又和方峪深点头示意,打了招呼就往里走。
陈晏初也没想到,能在方家遇上程峥林。
他脑子飞速转了一圈,心里暗暗思索着什么。
两人擦肩而过,很有默契的装作一副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
回到家后,叶然直接瘫在了沙发上:“上门做客真累人。”
陈晏初笑着给他按摩,叶然舒服的哼哼几声。
一旁的叶慧白了他俩一眼,整天腻腻乎乎的,这两人好像没有倦怠期,一直都是热恋的样子。
干脆自个上楼待着,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