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不好受,但是比在贫民窟里被老鼠咬得疼醒好。
向斯年垂下目光,直视着那只猫,眉头轻蹙,表情相当不好惹。
将近一个月过去,这猫长大了不少,体重到了能把人压醒的地步。
它完全不怕向斯年,揣着前爪、眯起竖瞳,泰然自若又不屑地回盯。甚至还用尾巴尖在向斯年的胸膛上点来点去,有几分傲娇的挑衅意味。
其实林迁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一线天”,就因为它胸口的那缕白毛。
但向斯年还是喜欢叫一些脱口而出的名字——
“你不该出现在这儿,小东西。”
一线天打起轻声的呼噜,像是作为回应,说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或许猫就是这样别扭,总能敏锐地发现谁不待见它,然后变本加厉地刷存在感,试图用自身魅力征服对方。
这么看来,一线天倒是和它的小主人有几分相像——无论是乌黑柔软的毛发,金色的眸子,还是倔头倔脑的性子。
向斯年侧过头,看了一眼半敞着的房门,想来这猫已经学会了按门把手,也挺聪明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便听见林迁嘹亮的声音:“老大,你看见——”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一线天像一尊大佛似的蹲在向斯年身上,吓得脸都白了些。
他赶紧跑过去,抱起猫,致歉道:“我把它关在房间里了,但没想到它会自己开门,我的问题。”
一线天不满地“呜”了一声,扭屁股晃尾巴地挣扎,模样滑稽俏皮。
“它吵醒我了。”向斯年慢悠悠地坐起来,颇有几分碰瓷的架势。
林迁眨了眨眼,道过歉后变得不卑不亢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你也差不多该醒了,说好了要出城的,还记得吗?”
是他第一次正式和向斯年一起出城,也是黎明归属公布之前最后的表现机会。
他并不知道按照向斯年的计划,自己即将获得一台定制机甲,依然对前城主的机甲报以绝对热忱。
“记得。”向斯年伸了个懒腰,“你放心,这次城主不会缺席。”
等在停放机甲的库房门前集合,林迁才发现,这次外出并非是学员实践课——机甲队里都是老队员,只有他和凯尔两个新人。
没了跟班们的凯尔显得形单影只。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没见过太多世面的青少年,视线局促不安地在其他队员之间跳跃。
相较之下,年纪更小的林迁反而落落大方。他坐在一边,捡了个树枝在地上随便划拉,一心一意地等向斯年到场。
作为领队,自然是最后出场。
继受伤到现在,有部分队员还是第一次见向斯年,纷纷上前礼貌询问他的康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