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城主您喝醉了也和普通人一样。”街上很安静,凯尔故意贴近,轻声说,“这让我觉得,您并非那么遥不可及。”
凯尔在他右侧,加上声音不大、酒精上头之后头昏脑涨,向斯年是一个字也没听见,没任何反应。
凯尔阴差阳错地把这当成默许,更加洋洋得意起来。
“我很高兴您能喝醉,毕竟放在平时,我可没机会这样接近您。”
终于到了家门口,向斯年挥了挥手,让凯尔把自己放在台阶上就行:“让我缓一会儿……我能自己进屋。”
然而凯尔执拗:“夜里太冷了,我怕您不小心睡着,在这里冻到天亮。”
“不会的,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凯尔仍然不从,还自作主张地摸向斯年的口袋找钥匙,手在他腰胯间别有用意地游走。
向斯年不得不挣扎着握住他手腕,呵斥他别乱摸。
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也正是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林迁突然把门给打开了。
只见林迁双眼通红,眼睑也哭肿了,看着楚楚可怜。
但当他注意到和向斯年贴身而站的人是凯尔时,脸色瞬间变了,那份惹人怜惜的感觉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就像是一个人看家的幼兽,机警地分辨着洞穴外面的动静,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探出头迎接,结果发现跟“妈妈”在一起的是死敌,一下子龇牙咧嘴,凶相毕露。
林迁迅速上前两步,毫不客气地扯住凯尔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找打是不是?”
被揍过一次的凯尔竟一点不怕,仰着下巴,游刃有余地说:“如果你想让咱们醉酒的城主摔在地上的话,可以试试。”
向斯年现在头晕得都睁不开眼,更别提掺和他们的冲突了。他自知没能力劝架,只希望不要被波及。
林迁看了眼在一旁垂着脑袋的向斯年,有所动摇。迟疑片刻后,他松开拽着凯尔衣领的手,让他把向斯年交给自己。
凯尔照做了,但不轻不重地甩下一句:“照顾好他。”
那感觉就像是把所有物托付给林迁一样,实在是拱火。
林迁虽然心头火起,但也没再跟凯尔多纠缠。
向斯年实在比他重太多,若不是不想在凯尔面前出丑,靠着一腔怒火硬撑,他几乎不可能把向斯年扶进去。
刚到门厅,他就彻底坚持不住,随着向斯年一起失去平衡,还摔在了他身上。
向斯年捂着被压得隐隐作痛的肋骨,暗叹自己真是倒大霉。
他不指望林迁能把他扶到沙发上去了,只要他能抱来一套被子就行。
然而过了一会儿,林迁没离开也没说什么,全然是没任何动静。
向斯年努力睁眼去瞧,这才发现这小子正跪坐在他身边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