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你跟钢锤互相不对付的时候了是吧?还能背着我偷偷勾结到一块去。”向斯年轻轻敲了下林迁的脑袋,“别做白日梦了,先把伤养好了再说,要是骨头长不好我嫌弃死你。”
没过太久,身后就传来挠门的声音,想来是一线天大驾光临了。
正巧也洗得差不多,向斯年让林迁尽快出去,教育那只臭猫消停会儿。
虽然特地挽起了袖口裤腿,洗到最后还是弄湿了,于是向斯年干脆决定顺便洗个澡。
他脱了衣服,跟林迁只隔一张薄帘子。
林迁刻意地低着头,试图加速穿衣服的动作,但却因为打了石膏的手臂太粗,卡在袖口,不太好穿。
与此同时,向斯年已经从容地打开了水阀,全然没把帘外的林迁当回事儿。
一线天大概是觉得两个“仆人”在背自己独享好事,不能容忍被忽略,于是开始在门外催促地大叫起来。
“你还没好吗?”向斯年被吵得有些烦了,“你那猫跟要疯了似的,快去管管。”
“知道了,知道了……”
林迁被迫开始着急。好在石膏没有给他添更多的麻烦,他顺利套上了体恤,快步离开,只在关门的时候偷腥似的薄帘上的模糊身影匆匆一瞥。
鬼使神差地,林迁搬回向斯年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钢锤挖苦向斯年的谈资——
“唉,听说你重新接纳林迁那小子了?”
“你听谁说的?”
这才过去两天,期间林迁几乎没出过门,按理说消息不该这么灵通。
“德里克。”
向斯年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狐疑地皱起眉:“他为什么会……”
但钢锤没给他质疑的机会,接着自顾自道:“你看,我就说最近林迁身上有种神奇魔力吧?谁看着都怪顺眼的。”
算了,估计德里克也是听别人说的。
向斯年没好气,冷哼了一声:“可算了吧。炸了架机甲不说,骨折之后我还得伺候。要不是他哭天喊地说自己没人要怪可怜的,我才不让他回来。”
“那你可以选择不可怜他啊。”
向斯年垂下目光,他也觉得自己心软得不正常。
可是一想到林迁从小就没没了血脉相连的亲人,被母亲死前托付到他手中,若是真落到了个受伤都没人照顾、只能自生自灭的地步,他实在舍不得。
能让他吃饱穿暖,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是他最初带林迁回来时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向斯年没说心里话,搪塞道:“人们大多把他认作了我的人。他在那里哭哭啼啼,最后丢人的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