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斯年因此没能抓稳酒瓶。玻璃瓶被他的手指碰倒,滚到了尼禄脚边。
“你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尼禄感叹着,捡起酒瓶。然后在向斯年稳住身形、再次抬起头时,冲着他脑袋挥了过去。
助听器还没戴上,伊蒙什么也听不见。他只看到酒瓶碎了,向斯年的身子像断线木偶一样坠了下去。
伊蒙吓坏了,咿咿呀呀地叫起来。
尼禄的手下把助听器粗暴地塞进他耳朵里,传达了尼禄的命令。
助听器存在故障,重复了好几遍伊蒙才听懂。
他不知道尼禄想要干什么,单纯地认为自己只要照做,他们就会放过向斯年。
向斯年枕在自己的血泊中。他努力不让自己昏过去,虚弱地开口,试图阻止伊蒙。但他声音实在太小,伊蒙根本听不见。
“老大,他咬好了,要怎么做?”
尼禄试图走过去,但刚迈出半步就感觉到裤腿被扯住。低头,只见向斯年还在试图阻拦他。
向斯年终于服了软,乞求尼禄放过伊蒙。
尼禄心情大好,但仍不打算轻易作罢:“早干嘛去了?这么晚才求饶,一定要给你个教训才行。”
他轻而易举地踢开了向斯年的手,朝着伊蒙走过去。
手下为尼禄递上撬棍,他却说不用。
伊蒙害怕地闭起眼,身子不住地发抖。
他一直视向斯年为榜样,想向他学习,拥有不受人欺负的好身手和不向任何事低头的桀骜与勇气。只可惜,他年纪还小,又身患残疾,与向斯年比肩的梦想似乎永远只能是梦想。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他心中最强大的人倒在了血泊里,需要靠他拯救。
少年打心底里恐慌,但又无比坚定。
“咬好哦。”
话音刚落,尼禄抬起脚,瞄准伊蒙的后脑勺,重重踹了下去。
一声闷响、撕裂、折断、还有牙齿落地的声音……
眼前的血腥场景令尼禄的手下都不敢多看,匆匆避开目光。
尼禄却在居高临下地欣赏,愉悦地喘息。
果然,欺凌弱小比直接找向斯年算账要爽得多。
尼禄大摇大摆地往外走,路过向斯年身边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还欠我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