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入口,李思还沉浸在刚刚的一舞中无法自拔。那样孤傲洁白的一只鸟儿,向你露出了最柔软细腻的绒羽,那只为自然山水,天地神灵而作的歌舞如今却为你一人而跳。只因你曾如清泉般洗净了他一身污浊,给了他重新展翅高飞的希冀。
他本云中客,却入浊世间,一点灵清泉,停舞留雪色。
李思握住茶杯的手微微抖动,心神澎湃,茶桌对面的男子还穿着羽衣,平肩直背,漆黑的瞳孔满满倒映出少女的模样,眉间红痣艳如心尖一滴血。
他,是我的小鹤呀!
李思稳了稳声音说:“谢谢你,维筠,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新年礼物。”
男子轻轻一笑:“殿下喜欢就好,这舞,如同这霓裳羽衣般,除了殿下,无人再能观看。”
“维筠……”李思心中触动,叁年的相处,鹤维筠早如她手中一柄寸寸熟知的利剑,可这样珍贵又专一的爱意,她如何回报。
“殿下……”男子似乎鼓足了勇气,止住了少女即将出口的言语,直视少女的眼底,坚定地说:“维筠不求什么,只求能长伴殿下左右。”
鹤维筠自嘲一笑:“殿下知道为何我会成为天腌么?”
李思摇摇头,鹤维筠的旧事她只是听说,并没专门打听。那个年代混乱不堪,她也不愿再去揭开他的伤疤。
“前朝钦天监,鹤家掌管天历演算,祭祀大典,外人见之清贵高雅,但实则只是囚笼中一只伏首垂翼的谄媚鹦鹉。前朝女帝重欲,族中选为祭舞队的男子多数成为了女帝暗中玩弄的男宠。”
鹤维筠痛苦得皱了皱眉,像是又被那时的恶景缠绕住,慢慢地说道:“幼时第一日去宫中排练,结束后不熟悉地形的我和队伍走散了,弯弯绕绕来到了一个偏殿,透过半开的窗缝,我看到,我看到……”
李思担忧地走过去握住了鹤维筠颤抖的手,少女淡雅的幽香传来,鹤维筠回握住那细腻的小手,慢慢镇定了下来。
“我的堂叔,典礼的领舞者,鹤家一族的骄傲,正被女帝命人用口器塞住了嘴巴,赤裸着吊起……”
“贱奴,你们这些贱奴,我为什么会怀上你们的子嗣,你们只是一个用完就废的玩意。你们也配……”女帝走上前,掐住男子的脸,面庞扭曲,和平日见到的那个矜贵高傲的女帝大相径庭。
尖利的指甲再用力一点就要划破男子的脸,女帝像是忽然醒悟一般收回了手,冷然道:“差点忘了你叁日后要在大典上跳舞,伤到了可不好。”
男子颤抖着,额头上汗珠颗颗低落,沾湿了眉心红痣,黑发狼狈地粘在面颊上,被撑开的嘴巴里,涎水止不住地滴落,可即使被凌虐也难掩他动人的美。还没等男子松口气,女帝又发话了,那冰冷无情的话语犹如一击重锤将他狠狠击溃。
“既然露出来的地方不能有伤口,那里面就可以随意玩弄吧,你们两个,还不来好好服侍鹤大人。”
暗处现出两个壮汉的身影,女帝无法控制自己受孕,逐渐对天下男子有了怨恨,暗中常驱使粗汉折辱男子。
掌管钦天监的鹤家世代效忠皇室,一旦入宫成为祭祀舞者就无出宫之日。鹤家族中男子又各个清高孤傲,便成了女帝私下亵玩的对象。
女帝坐下来,看戏一般看着两个男子淫笑着将人前后夹击住。
光影变幻,长枪刺血,一声凄厉的鹤鸣直冲云霄,女帝畅快阴狠的笑声久久不绝。
“后来的事我记不清了,只知道回去后发了一场高烧,错过了唯一一次入选祭奠舞队的机会,后来就做些演算的工作,直到宫闱大乱……”
“被卖到这个地方来后才发现,无论怎么刺激,我……都无法动情,要是逼急了,还会吐人一身。掌事的公公只好打发我去后院,后来……”
“别说了,维筠,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李思心疼地搂住了男子,鹤维筠感到少女温热的贴上了他发凉的脸庞,原来泪水早已把面颊打湿了。
“嗯,都过去了。殿下救命之恩,维筠没齿难忘。”
鹤维筠紧紧回抱住少女:“今日殿下来,维筠好高兴……”
李思让他搂了一会儿,起身拂去他脸上泪痕。想了想,有些艰涩得开口:“所以你的天腌是因为心结,那如果……解开心结呢?”
“维筠的心结早已被殿下解开了。”
“殿下。”维筠将人的手带至身下,洁白的羽毛下一根男根渐渐发硬顶起:“维筠只能对您一人动情。”
霓裳羽衣随意丢在地上,阁楼上香碳幽幽,一对男女忘情得接吻,唇舌交缠,分开时一缕银丝在空中断开,低落在鹤维筠墨色的内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