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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帝何尝不知,却又因为太清楚秦琅的忠诚,欣喜之馀更有一份说不明白的心焦,唯恐那在他朝里呼风唤雨的昭王有所察觉,害得这片忠肝义胆与其他遭到毒手的臣子一般,不得善终。

忧喜参半,裴帝一时竟也无语,只得默许秦琅缓慢而深刻地,在他的双足立下如誓约般最真实的吻印。

接着便见这忠诚的爱臣揭开素袜,为裴帝穿戴妥当,直至套上靴鞋,秦琅半拱起身,伸出手臂支起裴帝欲要长身而起的身子,却在这当刻,自裴帝袍下掉出一物,滚落在地,发出「噹噹……」细碎的铃音。

铃音止歇的时候,裴帝已经离开,不曾再有隻字片语,唯有臂上留下一道触感,是方才裴帝扶握时压下的,深刻而稳定。

秦琅垂首,默立良久,才拾起地上的银铃,端详着,耳边彷似听见,不久前在门外窥听到的间断铃声。

当晚,秦琅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裴帝衣衫不整,慵懒地倚在长榻上,眉眼之间的威仪竟似杂揉着几分媚态,脱俗出尘,半遮的眸子眨了眨,朝他一扫,彷彿带有极强烈的暗示。

秦琅傻愣片刻,覷见裴帝袍下的手指似是再朝他勾了勾,牵动起薄衫上几道细微且凌乱的波纹,这才有些领会,正要举步,擦身而过一抹高大的身形,立时覆盖住眼前裴帝的影子。

穆祁宽阔的背影随即扑上裴帝,将裴帝压在身下,秦琅大惊,眼前好似重复播送着刚才穆祁与他擦肩时,那一瞬间眼中轻挑的笑意,那笑意实在太过张狂,又带着无言的威吓,愣是将秦琅隔了开。

此刻,秦琅仅能从裴帝扭动的双足得知帝君的样态,穆祁身下那帝君的一对裸足在空中轻轻蹬了蹬,接着贴上穆祁的腰,脚趾微微弯起,诡异的舒张几下后,再露出更匀称的小腿,搭在穆祁背上。

秦琅意会过来,勃然一怒,就要上去将穆祁拉开,不料甫一跨步,竟犹如掉入万丈深渊,身体一寒,就这样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