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瑜姐姐的告别式前,施伯母一直没有露面,大人说她受不了失去爱女的打击,在医院里好几次想轻生都被阻止了。只有施伯伯面色憔悴的处理这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葬礼──听说,熙瑜姐姐不在这里。
他们说熙瑜姐姐遇害了,警察在她回家的路上,发现了一只沾了血的发圈,还有一隻耳朵──发现耳朵的地方有过多的血液残留。几经搜索,还是找不到熙瑜姐姐的踪影,灵棺里只放着熙瑜姐姐平常爱用的东西。
我像个没有知觉的人,一步步的走向熙瑜姐姐的棺木,在其他人没注意的情况下躺进了灵棺里。直到我母亲回家后找不到我,以为我也被杀害熙瑜姐姐的人抓走而放声大哭,闹的施伯伯也出面安抚,他们一群大人报了警,失心疯的到处找我,后来连施伯母都听说此事,特意从医院归来,是施伯母发现我躺在熙瑜姐姐的灵棺里。
我母亲脸上的表情是松一口气和怒意的混合,但更多的情绪是庆幸我没事,她颤抖着声音问:「宇实……你在里面做什么?」
当时,我一脸自然的对母亲、施伯伯、施伯母说:「我听说这里面放的都是熙瑜姐姐喜欢的,但我怕她没有人陪,她一个人会怕的。」
当时,我不了解那些大人脸上的表情,施伯母用力的将我抱起,发狂似的跟我道谢,「谢谢你,宇实……谢谢你,熙瑜一定很开心的……」她的指甲深入我的手臂,过多的眼泪湿了我的衣襟,我的母亲却在此刻将我一把扯走,一脸忌惮的看着施伯母。
「妈妈?」我轻唤母亲,但她没有理我,只是防备的看着施伯母说:「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我们这就告辞了。」
熙瑜姐姐的告别式尚未结束,但在母亲的强势规划下,我们以极快的速度搬家了。
从此,我再也没闻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