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实老师,」她唤回我神游的意识,指着我右边的安全带要我系上,「我们出发了喔。」她对我一笑,似乎是很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应该是要悼念着父母的心情。
「嗯。」我单单发出一个音,安静的望着前方的道路。
狭小的车厢内载着我和麦纯纯,不知怎么的,她的气味变得好明显,我不时用馀光瞥着她短发下显露的鲜白颈子,几乎都要听见她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有她平稳的脉搏。
我还是贫血──医生交代要打完的血,还有两袋没打,当时,我想自己就要不久于人世就别浪费医疗资源了,但现在我觉得,应该要乖乖打完的,因为我看着她颈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血液在心脏进行交换的收缩与舒张,咚咚、咚咚的作响,我分不清楚那是我的还是她的,总之我异常的渴望。这渴望比过去的每一次都还要激动,我触上胸口狂热跳动的部分,微微沁出了汗。
车子驶进郊区,空调冰凉的空气打在我的脸上,吹进我张开的毛细孔里,让我有一阵的颤抖,颤的我紧握的双拳松开了,我转向驾驶座,就要朝麦纯纯的颈项咬下去──这样像吸血鬼的动作并没有实现,因为她已经不在驾驶座上。
我身旁的门被打开,她在车外微倾着看我,「宇实老师,我们到了喔。」她见我迟迟没动作,替我解开了安全带,这动作越过我的面前,我伸手,将她抱个满怀,她跌在我的腿上,神情终于有我熟悉的娇羞与惊慌。
「宇、宇实老师……」她微慌的望着我,眼神突然的又柔软了,她抚上我的脸,眉心微拧状似心疼,她轻轻的说:「如果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
她把我当成一个撒娇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