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神很容易就死了,不靠凡俗的肉体是难以长命的。”
所以这满村白骨,就是时想容造出的地神为了不死而做下的孽障。
梁陈马上就像被火燎了一下的爆竹似的,心里爆开怒火。
就是手握渎神的明韫冰,他杀天杀地,也被勾陈上宫打了三天三夜,在抱魔柱上钉死过一回,此后又沉在湖下受凛铁冽钉,如今身上也尽是摆脱不了的诸天神佛印,一呼一吸都是密密麻麻的割伤。
而时想容还安安然然地在凉珂当她的圣女,可做她的春秋大梦吧!梁陈眉心那簇光一跳一跳的,手里光华流转,一瞬间那光影中刀剑戟弓的样子迅速交叠变化,那是他动怒的信号。
——而梁斐又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他知道造化阵吗?这地神造出来又还谁的愿?他想靠这个杀梁落尘吗?
这时,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彡突然说:“以前礼天地时,这些情字都是铺在新人之间的。”
梁陈犹豫了一下,低头看去。外头却突然有什么从窗户里猛然闯了进来,犹如白刃。三人都是一惊,一边早就听呆的徐晓晓火红翅膀骤然一扇,砰的把那玩意打扁在了墙上,灰尘漫天。
徐晓晓凑过去,看见一片鸽子饼死不瞑目地沿着墙壁滑下来,吧叽一声砸在地上。
徐晓晓:“我杀生了!!”
梁陈:“……………………”
他扶额道:“是你爹的鸽子,捡起来……好生烤……葬了吧。”徐国师是著名的鸟雀迷,国师府里三条回廊挂满了花鹦鹉,一走进去简直是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折磨。
前几天说给他写信问问如何对付时想容,估计是回信了。
身旁彡不知何时飘走了,苏视一个倒仰醒过来,大彻大悟大怒,手里拆出一双筷子:“拿骨头来!!我今天非得吸干它的骨髓不可!”
“吸西北风吧,看信。”梁陈把那小筒往苏视身上一抛,大步出门。
门外还有十七、十九带人在等着,这就是枯骨村的最后一户人家了,走过了,就是走出了村落。这时,天幕已然全黑了。
怪物一口咬在无数瓦檐上。
天上荧光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