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心大的怕是能装下我们伟大的母亲河还附带个三江源。
这期间苏视跟大雪打了一场架,以苏大学士落败为终——雪豹耀武扬威地爬到了他的学士帽上当装饰,苏视挡开大雪的尾巴:“就让他们这么爬上来?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然呢?咱们朝廷还有余粮伺候这帮‘找不到妈妈的小蝌蚪’吃泥丸子吗?”梁陈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神特别好——他从努力往上爬的活人之间,看见了一只常鬼。
还是一只活的“鬼鬼祟祟”。
苏视念念叨叨:“圣女被鬼帝一爪拍碎了,这堂里怎么连个活人都没有?反贼都反哪儿去了?别不会都被你怀里那个挖心取胆凉拌了吧?!”
“………………”梁陈怒喷一口火,“拌你个头!!没看到人家满身伤痕吗?!再杀人要死的懂不懂?”
他那口火其实是一束光,嗖的打出去就裹住了那只“茫茫人海”里的常鬼,那扮演活人的鬼魂一个激灵,盯着它前头蠕动的“毛毛虫队”,嚯的拔出一把雪亮的砍刀——
苏视终于反应过来了:“我去他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一阵诡异的动静就从鬼渊的深处传了过来。
这声音有点像打雷,乍一听还挺可怕的,直到越来越清晰,才同蹿出来的东西一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什么呢。
——翻出了重重黑暗咆哮而愤怒地冲出来的,是一群猪。
这猪的数量可谓是“蔚为大观”,宛如猪猪雨从地面倒着下到了天上,所有人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一言难尽——
虽然觉得离谱,但梁陈觉得自己还有点余力,正想上去“杀猪”,就听见耳边一个声音说:“止步。”
这声音是真正的虚弱到奄奄一息,就像一把润物无声的春风,要不是梁远情对那声音极其敏感,肯定就错过了。
——是明韫冰的声音。
他下意识按了一下心口,那只小兽没有动静,微弱的呼吸仍然细细地透过衣料传到胸腔里。也没有雪豹那样鲜活的热与有力的心搏——它太安静了,又太小了,不格外注意,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梁陈就跟凭空变成白痴似的,呆在原地,听明韫冰又说:“类凶煞。善。”
——类凶煞,其实就是比较厉害的常鬼,可以驱策较为低级的其他鬼物……比如猪。
梁陈便回头按住苏视,看见那些飘浮的猪鬼在那只类凶煞的屠刀下,纷纷嚎叫一声,一个接一个地顶上了活人的身躯——自觉地当了个坐骑,载着柔弱的凡人们冲上了云霄。
类凶煞要么是死的比较惨,要么是死的比较早,要么是猛中之猛,杀业太重。……看来这位属于第三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