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视:“………………”
梁陈说了实话:“他没兴趣,真没事。”
明韫冰眼神冷飕飕地往苏视脸上一刮,转过脸去,贴着梁陈的肩膀,闭目养神。
苏视觉得这会谈姿势很诡异,而且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还特别神经兮兮地往明韫冰的腰部跟领口看了两下。
梁陈额头上青筋直跳:“往哪儿看?”
“哈哈哈哈……”苏大学士干笑两声,把自己的龌龊心思拾掇拾掇,正色道,“我总觉得这个事儿要不好。”
“怎么?刚看见你跟梁潮在喝茶,他告诉你什么了?”
苏视把弹劾的事儿说了,——其实王右相底下那堆喇叭弹劾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梁落尘说的这次,却格外让他不安。
还有今天的这把火,来得如此莫名其妙,又偏偏是在苏循府上,妖异莫名。
梁陈说:“我觉得这事儿不难,——你得表个态,不然他们两边都觉得你是对方的帮手。你站个队,至少能从一半人的眼睛里拔走。”
苏视皱眉:“我怎么没站队?我站了啊?什么政令对百姓好,我就支持什么,就事论事。”
这些年这段对话他们俩重复了若干次了,梁陈叹了口气:“你玩儿过家家酒吗?是让你当上门女婿,无条件讨好丈母娘,不是当流浪猫,今天上这家,明天去那家。”
苏视:“可我生下来就是猫,我有什么办法?”
梁陈一阵恶寒:“卖什么萌,要脸吗。”
苏视凝视他片刻:“我说,你不是来给我当说客的吧?”
“关我什么事?”
“圣上不是打算把左相的女儿指给你吗?当我耳聋啊?就之前梁落尘救过的闻语心,你跟你侄儿抢老婆,你才不要脸呢。”
梁陈还没说话呢,明韫冰就不冷不热地插话:“你说什么?”
苏视被恶鬼一看,差点吓出汗来,连忙把手上的免死金牌——大雪送上,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
梁陈白他一眼:“你想多了,圣上绝对是随口说说的。他这些年来给我指过的婚都能凑个百花圃了,你就见一个成了的吗?”
他说着,也回过味来——梁晏闲来无事,拿他当消遣和挡箭牌,只要有不知道该怎么安排的重臣千金,就先挂在梁陈名字上放着,因为知道梁陈没有风险,不管事成不成,他都能让多疑的帝王放心。
不是因为有血缘关系,而是因为,知道他二十五岁这年,一定会献祭于一场浩劫。所以没有后顾之忧。
说起来,他跟苏视早年都听过这种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但就跟明天太阳不升起来一样,一向是觉得扯淡。谁知道却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