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韫冰抬头看了一眼泛蓝的月亮:“你们打算如何引诱她来?”
邬梵天顿时看向大弟子。念恩把衣服一扯,白斩鸡的少年身躯顿时露出一小片,非常不忍直视。浑然不觉明韫冰布满了审判的目光,挺胸道:“色诱。”
他十分自信:“我跟你说哇,这只鬼特别好色,只要是俊美男子,方圆十里以内她走到哪睡到哪。很兼收并蓄的。不要觉得我秀色不可餐……”
明韫冰闭了嘴,坐到一边,静待色诱和搏杀场面。
梁府后院栏杆下有很多苜蓿草和覆在墙上的爬山虎,他随手拨弄,发现全是三片叶子的,不知道从哪听说如果有第四片叶子会显得比较幸运。
不过就他来说,就算幸运,又能有什么事?
他不由地自嘲了一声,掀起眼皮时,却见阵中红光大作,一抹倩影嗖然一闪,电光石火间邬梵天大喊:“来了——念恩!”
那少年顿时并指为刀在手臂上恶狠狠地划下,一个繁复的纹路在极快的时间里成形,正补上地上大阵的缺口,随后脚下青砖狂震,体感骤跌至冰点,乌云一口把月吞了下去——流云卷成了一道道黑白错迭的风门,交撞在半空中简直触目惊心,一盏脱铸的铁灯笼被卷进去,顷刻间就被绞碎!
那风门之中渐渐撕开一条深幽的缝,一只布满血丝的魔眼正霍然朝外窥伺,是寒蜮!
明韫冰眯了眯眼,显然是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在骨墟之外打开这缝隙。
邬梵天惊恐地抖着老牙:“食……食铁兽——”
“嗯,”明韫冰心想,“最头圆的一只。”
女鬼尖叫一声,眼见就要跑,念恩一声暴喝,食铁兽从时空缝隙里闪电般伸出爪子,猛地朝她从头到脚拍了下去,整座尚书府都狠狠地一震,房梁都差点重组。
与此同时,后院里同时几个屋子尖叫声大响,就跟同时发生了几场灭门惨案似的。
烟尘散去时,地上被一只比房瓦还高的毛爪子揉面团似的按下去了几尺。
念恩晕倒在地。
梁尚书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府里回旋:“去找刘——婆——我老婆要生了!!快去!”
邬梵天瞪着眼睛在毛爪子下扒拉了半天,然后一脸绝望地抬起头:“不在!”
“……”明韫冰完全没在看便宜师父,也不关心什么色鬼,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这只食铁兽身上——怎么在寒蜮的时候没发现它有这么大?还接外快?
“念恩!念恩你怎么了?”邬梵天这时才发现大弟子的昏迷,连忙扑上去,“你别死啊,师父还有高级幌道没有教给你呢,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女鬼上你的身了?念恩!念恩!你要是死了,阿静就是我的大弟子了!想想其实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