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陈指尖从他乌黑柔亮的长发掠过,几乎滑的抓不住,如主人一样泛凉微香。
心口忽而发热,就像听见了曲调激昂的斗阵号角。那是与魂契被触动的反应。
“你还想解开它吗?”鬼魂问。
“我还在想。”上神说。
“要想到何时?”
“七天。”梁陈说,“旧年天帝曾调令本座移封南方炎天,并赐予帝姬入主紫微宫,最后回绝此意,也只用了七天,不需要更多时间了。”
“那……”明韫冰无声地眨眼:“我们下一程去哪?”
“清野,你听过吗?在江下游,是蛮荒之地,没有好日子过。”
“为何要去?”
“他们那里,有一只很可恶的凶煞在作恶,是一只艳鬼。”
“你要去杀了她?”
“我要看她有多坏,超出了那个度就格杀,还有救就丢到天池里洗干净,再看她意愿去留。”
“像林瑟玉一样?”
“嗯,对了——她马上也需要下来,有用的到她的地方。”
“她很漂亮啊。”
“谁?”
“她们啊。”明韫冰眨眼时,像很多蝴蝶在皮肤上扑簌,弄的人心痒痒的,梁陈听见他声音放浅:“想喝茶吗?”
口渴和心渴似乎很难分辨,但当一件事能够同时满足二者时,就不必忧操那么多。
其实上神对鬼帝那么放心的原因倒不是基于完全的信任,而是该鬼在亲密时表现得实在太生疏了,那是一种绝对不可能装出来的青涩反应。
——甚至接吻的时候,只要梁陈探进那红唇,都不需要什么技巧,他就睫毛乱抖皮肤滚烫,反应极大;要不是鬼族不需要呼吸也能活,这人说不定会成为第一只被亲死的鬼……
可以说嘴有多硬唇就有多软,看起来有多冷里面就有多热,实在好品。
梁陈感觉自己有点轻微成瘾,但还不确定那是好的还是坏的,总觉得这种一再降低道德标准的“试验”非常坏,像在欺负他。
可是世界上哪有人能拒绝连头发丝都长在你审美点上的人对你投来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