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情起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把他抱起来,感觉这人很轻巧地环住自己,注视自己的眼神似乎邪恶,但认真看就发现很纯真。
初生般干净地凝望着他。
所以每次远别,只要想到这双眼睛,心口就像有一把火在烧。回来见到,那簇火就瓢泼杀出,将身在凡尘的躯壳,怒吼着裹住。
灵魂想烧尽躯体的温度,换一个永远和尽力的共融。
这时的接触,如胶似漆到罔顾宇宙。
很乖觉的鬼魂都退开一圈,扫帚精把好奇想听墙角的红蛇也拽走了。
梁远情一下又一下地贴住他的耳根往上吻。
明韫冰抱他抱的很紧,虽然他明显不太适应这种太猛烈的亲密动作,但一直以来梁远情都知道他有多喜欢。
很矛盾的。
就像他冰冷外表和火热内心一样的矛盾。
嘴唇已经微麻,好像再多一点吻触都会研磨出周旋那样一点就醉的烈酒,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不停酝酿。像要把这些思念惊恐,无常寂寞,全都融化在一片甜蜜。
你才是天真的那个人吧。
你才是。
“良辰还有几时到?”明韫冰听到他沙哑地询问。
明韫冰握住他的手,对他附耳似语却吻:“够你爱我两次。”
够你做两场真实不虚的美梦。
梦是避免不了断开的,更避免不了被火灼烧。
但那又如何呢。
梦总会再续,就像今天。
而我总是握着你的手。
第二十二重天降下警告的那一刻,礼天地功亏一篑,记忆里的大悲宫再次卷入一片红至发紫的毒火之中。花卉没有开出一道风景,宫阙的余烬里,梁远情火速赶回天界,明韫冰按兵不动。
然而不出一天,神官飞絮传来天帝旨意,要明韫冰自去领罚,内容是两重天刑。
当时鬼帝并没有如第一次那样任性,羞辱神官以泄愤,而只问了一句:“他呢?”
这个他指的是谁,所有人心知肚明。
飞絮当场只回了一套官话,但这伙神明打道回府以后,明韫冰在情仙站过的地方找到了一枚红绳编的同心结。
一碰那红结,冥冥中一个地方出现在胸中。
川北。
那是勾陈上宫以这个尊位观世的最后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