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突然想起之前的事,那时候大侠还不是大侠,书生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
大侠是个孤儿被安济坊的师傅收养,那时候的他还是刺头受师傅管教,天天罚他去山上背泉水。这山泉水旁边有个破庙,破庙里住着一个秀才,也就是后来的书生。
秀才窝窝囊囊地缩在一个破庙里读书,渴了就喝山涧水,饿了就吃硬馒头,没钱了就帮别人抄书,就那样还穿得白净的和小白脸似的。
大侠看他可怜,有空没空就塞给他点吃的,这一来二去就有了交往。
书生最精贵的就是他那些书,平日里碰都不让大侠碰,因为大侠笨手笨脚已经破坏了他好几本书。
在不读书的日子里,书生有时候会给大侠念些江湖话本,大侠虽然不识字,但最乐意听这些,就那几本破书反反复复都读了七八遍。
在书生进京赶考的时候,大侠还偷摸摸把自己攒的钱全塞书生挎包里。
他没想着人家能高中,有个盘缠回来就不错了。
他就等啊等,等到镇上有个考上状元的衣锦还乡了,书生也没回来。
安济坊里和他一样的孩子就说书生自个儿过好日子去了,不要他喽。他就不信,还和人家打了一架,当然他赢。
终于有一天,大侠百无聊赖地盯着天空看的时候,发现山上有浓烟冒出,他以为出啥事了,就拼命的跑,结果跑到半死不活,才发现是书生在烧书。
这是书生最宝贵的书。
大侠气极之下一把夺过书生手里的书,骂道,“你干什么!”
书生失魂落魄地说,“阿蒙,我不读书了。”
大侠从来没见书生这么伤心,这么爱干净一人,现在穿得和乞丐一样,得亏是大侠,放旁人都不认得。
事情也很简单,书生的试卷被人掉包了,就是那个考上状元的。
掉包的那人是镇子里有名的权贵,听说还和京城里的有些关系,书生就一普通老百姓,拿人家没办法。
大侠气愤地牙都痒痒,骂了两句脏话,开始左右绕圈子走。
书生就蜷缩着身子呆呆地看,一副小可怜样儿。
再后来,大侠就一把火把人家房子给烧了,他半夜爬到山顶,乐呵呵地对书生说,“我把那人给杀了,然后又放了一把火。”
担心书生害怕,又补偿了一句“那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欺男霸女,该杀。”
忽见后方窸窸窣窣像是有人来了,大侠握着还有些痴愣的书生的手,眼底是璀璨的焰火,他笑着说,“梓梓,我们逃吧!”
“逃到哪去?”
“去江湖。”
大侠把手垫在脑后,躺在房顶上晒月亮,迷迷瞪瞪想起两个人初遇的故事,那时候的书生还是个白团子,也不知道现在这么成这个样子。
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这小子生病了还这么有活力,心里涌起无数脏话,又不觉叹了口气。
他可就这书生一个家人。
夜半他见书生熟睡,面色红润没病歪歪那样,心烦意乱睡不着,就悄咪咪爬上房顶看月亮。
这月亮可真亮啊!亮的好像书生敞亮的胸膛。
想起书生,他嘴里泛起苦味。唉,梓梓的病还没有着落,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怎么就想起来和自己表白。
他们……他们可是拜过把子的弟兄。
这床上也上了,兄弟也算是当不上了,没想到一夜之间他俩关系就变成这样,大侠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端起从守夜的小二那买的酒,就往嘴里灌,老大一缸酒,就这么三两口喝完了。
好在大侠酒品不错,喝醉了也不鬼哭狼嚎,对着月光就淌泪水花子,心想,当不了家人还能当什么。
书生算好了时间,施施然登上了屋顶,他现在的人设是中剧毒的病人,病人可爬不上房顶。
书生居高临下地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大侠,脖子上还留着自己的吻痕,他本来没对这家伙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居然给自己这么大惊喜。
大侠哼哼唧唧喊着书生的名字,因为热解开自己的衣领,大片的肌肤就这么露了出来。
奶子上还有自己的牙印,书生哼着曲儿,把对方搂紧自己怀里,然后泄愤似的掐了一下奶头。
大侠梦中吃痛,以为是蚊子袭击,手掌挥了挥,居然给了书生一个巴掌。
书生无语到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搂着大侠就下了房顶。
他先是把大侠放在床外侧,然后自己翻过去,舒舒服服在对方怀里窝了起来。
“晚安,我的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