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是不折不扣的暴君。
宫女弯腰的角度不对,死;太监左脚先进门,死;臣子看他的眼神不够尊敬,死;刚被献上的美人声音不好听;死。
他大兴土木,修建长百里的运河,无数征夫客死异乡;他穷兵黩武,和异族开战,血流漂橹,饿殍遍地。
攻一是前朝余孽,被受折磨得很惨。
受是如何发现攻一是前朝余孽的呢?受不仅残暴,而且多疑,前朝逃掉的几个皇子更是受眼中钉肉中刺。
受一直囚禁着几个前朝的嬷嬷,每个“青年才俊”,都会被领到嬷嬷们跟前过一下眼,统一对才俊声称这是为了辨认他们身上的气运是否和王朝相克。
攻一长得跟前朝皇帝有五分相似,剩下的五分则像了他娘。
受闻讯,不动声色,在政事上也显得很信任攻一,只是每当攻一立功,该封赏时,以各种借口拒绝封赏。
等攻一对受派去的下人足够信任那天,下人拿出跟真品一模一样的前朝信物跟攻一“相认”,攻一便向下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下人飞鸽传书给受,当晚,攻一的府邸,血流成河,攻一带着下人出逃,没过几天,攻一就在下人的通风报信下落网。
地牢里,攻一被铁链绑在刑架上,受跟下人站在他面前。
攻一看着下人,不可置信地问:“你是他派来的奸细?”
受笑着回答:“小陈子一直是朕的人啊。”
攻一:“我什么时候暴露的?”
受:“秘密。”吩咐狱卒:“按以前的上。”然后站在那里微笑着欣赏。
先是拶指,指节被夹在竹块之间,两个狱卒分别朝两边猛拉绳子,竹块收紧,狠狠夹住指节,露出竹块的指尖瞬间变得血红,攻一感到尖锐的疼痛从指节上传来,但他硬是咬紧牙关不发出惨叫。
然后,狱卒把粗长的铁针,一根根插进他指甲与指肉的缝隙中,淋漓的鲜血从指尖流出,受闻到血腥味,瞳孔都兴奋地放大。
狱卒把烙铁在炉子里烧红,正准备印上攻一的脸,受阻止了:“别印脸了,印在脖子上吧。”以受挑剔的眼光,也觉得攻一的脸颇为完美,鬼使神差地,受有点不忍心破坏。
皮肉焦糊味传了出来,颈脖处皮肉薄,更为敏感,滚烫的烙铁印上去,比活活剥皮还要疼痛,攻一拼命咬紧牙关,却从鼻腔里漏出一声痛楚的闷哼。
后面的对受来说是“清粥小菜”,带着倒刺的铁鞭抽在攻一胸膛,每一下都带着破风声,每一下都抽烂囚服,在皮肤上制造出粗长的血痕。
上完这些刑后,受挥挥手:“把他押下去,上点药,争取折磨够半年了再死。”
狱卒应是。
十天后,攻一的下属强闯地牢救出了攻一,彼时攻一只能用体无完肤来形容。
攻二是敌国质子。
敌国皇帝七十岁,有八十多个皇子皇女,攻二的生母是个不怎么美貌的宫女,皇帝聚众淫乱时只临幸了他生母半盏茶的功夫,就让他生母怀上了他,此后皇帝一眼都没看过那个女人。
这个皇帝的宠爱比露水还易逝,皇子皇女一个接一个地生,就算有毒辣的妖妃,也杀不过来,才让攻二活到十八岁,攻二生来极有野心,才七岁就知道加入最有可能夺嫡成功的三皇子阵营,此后暗中积累自己的势力。
他十三岁那年,敌国战败,在四皇子的暗箱操作之下,他被选为质子,踏上了去往受的皇宫的漫漫征程,一路遭遇过十几波刺客。
到了受的皇宫,折磨才正式开始,受一开始就存心不让他回去,当着他的面,把跟了他十三年的老太监,剥皮抽筋。
受用折扇挑起攻二的下巴,看见了攻二眼眶的微红。
受仰天长笑两声,戏谑地说:“哭啊,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你真的很伤心,没关系,只要你现在能流眼泪,以后……就会有流不完的眼泪!哈哈哈……”
攻二悄悄带来十几个属下,这些人被分别处以了腰斩,车裂,梳洗,虿盆……之刑,每次行刑受都会“盛情邀请”攻二参观。
受:“你小小年纪,羽翼还挺丰满的,少年我看好你,你一定要多多积累下属。”
攻二:“谨遵陛下圣意。”
受再次用折扇挑起攻二下巴,看见了他眼里黑沉的恨意。
受:“哼,年轻人,修炼不到位,心里想什么,眼里都露出来了。”
攻二:“微臣如今就是陛下案板上的鱼肉,微臣想什么,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受:“呵,你本事可大着呢,朕可不敢小瞧你。”
攻二:“微臣命如蒲苇,已自甘认命,不敢有丝毫异心。”
受:“你眼里写的,可不是这样。”
为了最大限度抑制攻二,攻二的伙食对标掖庭狱,每顿二两米几片菜叶子,没饿死是个奇迹,除了衣食住,什么也不提供,别说钱,连纸笔都不给。
后来,受国与敌国两军对垒,受下令,把攻二的人头挂在城楼上。
“攻二的”人头挂了十天,风干变形,被拿了下来,扔去了喂狗。
攻三曾经是受的男宠。
攻三也曾是簪缨世家无忧无虑的小公子,自幼饱读圣贤书,以为自己终有一天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严厉的父亲会在他背不出功课时打他手板,也会在他被同塾弟子欺负时,替他做主,慈爱的母亲会给他被打手板的手心上药,一针一线织出给他的小褂。
这一切美好,戛然而止在十四岁清晨。
受下旨将他家男丁抄斩,女眷充妓。
他母亲不愿受辱,触柱自尽。
他一夕之间变成了孤儿,在阴暗的角落苟且偷生。
十五岁那年,他意图刺圣,于是让自己“被”卖,辗转成为陛下的男宠。
没想到,陛下养男宠不是用来睡的,是用来发泄施虐欲的。
每次“临幸”,就是受拿着小竹板,狠狠笞责他,有时受会把他绑牢,有时会绑一些很好看但没有束缚作用的结,有时绑也不绑。
受会在他脖子上拴根狗链,让他跪地爬行,牵着他在皇宫中到处游走,遇见妃嫔媵嫱,受愉悦地走上前,让他在别人面前学狗叫。
受会让他跪伏在桌案下,赤足踩着他的肩头,在上面批奏折,一批就是一两个时辰,把他当脚垫,他跪到腰酸背痛,浑身发抖。
受会把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烫过,然后刺穿他的乳头,乳尖上沁出一滴鲜血,受伸出舌头舔去,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另一颗乳头如法炮制,然后警告他不准将银针取出。
这狗皇帝跟本不在他身旁睡眠,他哪有机会去刺圣?
十七岁那年,他忍无可忍,从后宫里出逃,听说,他走后皇帝勃然大怒,斩了好几个男宠。
攻一在地牢里受的伤,一年后才痊愈,尤其是他的指尖,救出时,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像是已经坏死,在神医那里针灸加敷药加服药,三管齐下,好不容易才保住。
攻一便决心,推翻受的统治,狠狠折磨受,其实上一次入朝为官,他并没有什么复国之念,不然也不会顶着自己的本相去了。
前朝与当朝统治集团是同一个民族,而且前朝灭亡时自己还没出生,百姓对前朝已是民怨沸腾,靠自己前朝皇族身份起事,毫无助益。
受九岁当上皇帝,十四岁掌握政权,十五岁时,受的兄弟,包括近亲与旁支,已经被他灭得一个不剩,只剩女眷,依附王爷起事,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便伪造了户籍,混进了乡兵中。
那次,攻一在被征调去戍守余岩的队伍中,攻一因为年轻力壮被选为屯长,恰逢天降大雨,道路不通,导致超过了规定时间还没到,迟到按法律都得斩首。
攻一对民兵们说:“如今,逃跑也是死,起义也是死,不如死得光荣一点,单秦那个狗皇帝害死了多少我们这样的苦命人,我们一起推翻他,如何!”
乡兵甲:“说得对!可是我们就这么起义,名不正言不顺,不如假借个王爷的名号?”
攻一:“单秦的二哥单宇,一向有仁爱的名声,是所有兄弟里最得民心的一位,可惜因为出身不好没能当上皇帝,三年前被单秦满门抄斩,但是还有人认为他还活着,我们对外扬言我们拥护着侥幸逃生的单宇,怎么样?”
乡兵乙:“我要跟你干!”
乡兵丙:“加我一个!”
这伙乡兵杀死了看守他们的官吏,正式起义。
攻一用丹砂在丝绸上写:“单宇王”,制造了很多这样的丝绸,又去江里捕了很多鱼,把丝绸塞进鱼嘴里,带着这些鱼去卖。
买到鱼的人,都以为这是天意,纷纷将“天意”传给周围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这座城里的人纷纷相信了“天意”。
攻一稍微一号召,相信天意的人就投入他的麾下,带着这些人,攻一攻下了这座城。
不敢有丝毫歇息,攻一带人奔赴下一座城,继续散播天意,然后带着民兵攻城掠池。
当初攻一刚反了,负责此事的官员左思右想,觉得就凭受的残暴,自己要是说了实情,小命就不保了,于是在呈文上写道:“九百乡兵失期,已按律斩首。”
而攻一攻破前几座城池时,该上报给受的官员们,每个都有一样的想法:“这个折子,谁写谁倒霉,谁爱写谁写,反正我不写。”直接导致,一个给受上报的都没有。
受之所以知道起义这件事,是他的心腹太监告诉他:“今日奴才休沐,路过英才街,听闻路人说,静王在于城起事了,如今已下了五座城池。”静王就是单宇。
受大惊,狠狠一拍案:“反了!传到京城时是五座,如今怕是有六座了,竟没有一个官员禀报给我,一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瞒我。”
受连忙派太监去调查,得知造反属实,才调兵去镇压。
可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已是燎原之势,再镇压,已不是那么容易。
再说另一头,攻二假死后,回了故国,正赶上敌国夺嫡的白热化时刻。
彼时敌国皇帝半截身子入土了,三皇子派系官员与四皇子派系官员每天在没有皇帝的地方吵得就差群殴起来了。
即便皇帝已经理不了朝政,却把权力死死握在手心里,整个敌国朝堂只能说乌烟瘴气,官员更迭速度比百花楼妓女换恩客还快。
攻二失去了皇子身份,作为幕僚住在三皇子府,为三皇子出谋划策。
攻二的建议帮三皇子把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右仆射,一个御史大夫,一个司隶大夫,两个秘书监,三个散骑常侍拉下马。
老皇帝死的那天,玄武门外,三皇子带着攻二,和四皇子正式兵戎相见。
两个人斗了四十多年了,对彼此知根知底,拿出的兵力也恰好相当,此刻,看的就是彼此人马的素质。
一支羽箭飞向三皇子额头,攻二一剑砍中箭头,救下了三皇子,最后,是攻二亲手砍下四皇子的头,把它呈给三皇子。
三皇子成了新帝,他问攻二要不要恢复他的皇子身份,攻二说全国都以为我死了,就让我继续“死”着吧,我只愿侍奉陛下,于是攻二迁骠骑将军,仪同三司。
攻二派人给攻一传去书信,上云我也曾深受单秦所害,如今为了报复单秦在所不惜,仁兄给个机会让我加入你的大计。
攻一成功与攻二达成合作。
攻三出逃后听到攻一起义的消息,毅然投奔了攻一。
他给攻一递上拜帖,上云自己是前任太傅彭安州之子,自幼从父研习儒术,和狗皇帝有血海深仇,想为攻一效力。
攻一把攻三请进门,打量攻三的眉眼。
虽然攻一当才俊时期每天在早朝上见到彭安州,但毕竟一年过去了,记忆早已模糊,攻三又和他爹长得只有三分相似
眼前这个青年有三种可能的来历:一,攻一觉得比较有可能的一种,他又是狗皇帝派来的奸细;二,确实想投奔他,但并不是彭安州之子;三,确实是彭安州之子。
攻三除了满腹学识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毕竟攻一和他爹又不熟,要是攻三作为乡兵加入攻一阵营攻一就信了,偏偏攻三想当的是攻一的肱骨之臣。
攻一便拒绝了攻三。
攻三只好整天守在攻一门前,攻一也想看看攻三的诚心,就任由他守着。
后来攻一又收服了许多手下,其中一个是倒卖过攻三的人牙子,他把攻三被卖进皇宫的事情告诉了攻一。
攻一请攻三详谈他当男宠的日子,攻三一边讲一边眼里闪烁着恨意,攻一瞧着不似作伪,便收下了攻三。
攻三立过几个大功后终于成了攻一的左膀右臂。
攻一在当才俊时就是个武官,对文官那一套不甚了解,如今得到攻三,是意外之喜。
在攻三辅佐下如有神助,攻一的手下被管理得心悦诚服。
三个攻合力,很快一路打到了京城。
攻城那日,受令人向城外泼滚烫金汁,即粪汁,被泼到的起义军大部分活不过当晚,即便如此,三日后,城破,起义军冲进京城。
心腹太监抱住受的大腿狂哭:“陛下,求求您随奴才走吧,这宫里,现在,谁不是在卷着细软跑路?陛下想想,陵玄宗不也是在逃出皇宫之后,重新当皇帝了吗?”
受:“连久啊,起义才十个月,就打下了朕的江山,朕这个皇帝当的是不是特别失败啊?”
太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求求陛下走吧。”
受:“朕在想,要不要留在这里和单家的王朝共存亡?”
太监:“走吧,逃出去之后,大不了奴才做工养活陛下,快走吧,陛下不走奴才也不走。”
受:“好在你还是对朕忠心的,好,朕随你走。”
三个攻翻遍皇宫也没找到受,彼时受已趁乱逃出京城。
乾坤既定,三个攻还面临一些问题。
首先,起义军拥护的不是攻一,而是莫须有的“单宇”,攻一为了稳定军心,只好找了个傀儡,让他冒充单宇去当皇帝。
其次,在攻二的牵线搭桥下,这次起义有敌国出兵襄助,如今事成了,不给敌国些好处说不过去,敌国皇帝狮子大开口向攻一要五座军事重镇,两国陷入漫长的拉锯。
最后,攻一起义同时,全国各地冒出许多大小不一的造反势力,虽然绝大部分都不成气候不足为惧,但有一些,是原本就有相当实力的世家趁乱谋反,如今割据一方,对朝廷有极大的威胁。
傀儡登基后,封攻一为大将军,攻二为尚书令。
过了一个月,政局稳定,攻一和傀儡上演了一出“禅让”,傀儡在攻一的亲wei切bi交li流you之下,写下诏书,宣布自己无能,要效仿先贤,将皇位禅让给攻一。
全国哗然,这才一个月,傀儡就急着退位让贤,其中,充满阴谋的味道。
几个保皇党,几次比划着要死谏,往柱子上冲的速度太慢,被拉住了,即便如此,他们哭爹喊娘,要傀儡回心转意。
回心转意是不可能的,毕竟又不由傀儡说了算,但是搞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刚稳定的政局又开始动荡。
攻一暗杀掉几个有反心的,以雷霆手段镇压住了动荡,毅然地登上了皇位,登基那天,好多鸟在皇宫上空飞过,迷信的人纷纷说,攻一登基是顺天之意,其实鸟全是攻一派人捉的。
攻三负责和攻二谈判,攻三表示五座城池太多。攻二表示我们帮你们打下十几座城池给我们五座怎么了?攻三表示你们派几个兵帮忙攻打和把城池送你们能一样么?攻二表示但是五座也不是很多。
谈了好几天才从五座降到四座,攻三表示你们要的这几个恕我们不能给,这跟直接要我们一个国有什么区别?攻二表示我们只是看这里土地比较肥沃不要多想。攻三表示这几个地方是底线一点也不能碰的。
又谈了好几天才换了地方,攻二带着谈判结果回国复命去了。
攻一几次御驾亲征,险险地战胜了谋反势力,几个世家宣布投降,从此归顺新朝,剩余不成气候的势力也一个个原地解散,首恶伏诛,胁从不问。
三个攻把受通缉到了全国每一个角落,受整天拿泥巴糊着自己的脸东躲西藏。
太监一直对受忠心耿耿,随受流浪。
攻们把太监的画像也挂到通缉令上,要求把这个人的同伴一并捉了,终于捉到了受和太监。
他们被押送进京,押到了攻们面前。
攻一通知攻二狗皇帝捉到了,攻二启禀自己的皇帝自己有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要办,前往京城。
他们当着受的面,给太监拶指,插针,铬印,剥皮,但是他们从受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痛苦的神色。
攻一揪住受的领子,质问受:“他当了你十几年的心腹,他被折磨,你就没有一点感触吗?!”
受勾起一抹挑衅的笑:“这十几年,我一直当他是我的条狗,顶多比别的狗好用一点罢了,人为什么要对狗动感情呢?”
攻二:“可是他在你沦为乞丐时对你不离不弃,别人都背弃你时坚定地陪你一起,他不值得你动感情吗?!”
受:“可是那又怎样呢,我只觉得他贱骨头罢了。”
攻三:“我不相信,你肯定只是在逞强,只要你装得不在乎他,我们就会放弃在你面前折磨他,你算错了,我们一定会一直折磨他折磨下去,直到他死。”
受:“那你挺感性的,我灭你满门的时候,你这么感性的人是不是哭了很久呀?哈哈。”
攻三:“你激怒我,是想让我杀了你吗?我偏不,我要让你活着感受由高高在上的皇帝沦为最下贱的奴隶的感觉。”
三个攻变着花样地折磨受:让受给太监下跪磕头,让受住在狗窝,饿受三天,然后把狗食倒在肮脏的地面上让受舔食,把受装在囚车里走过闹市,让受尝尝被砸臭鸡蛋和烂菜叶的滋味。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受瘦得形销骨立,只剩一把骨头架子,看着一副马上驾鹤西去的样子。
三个攻把油腻的猪肘子强行塞到受嘴里,受已经吃了一年多的素,乍吃到这么荤腥的食物,立刻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他们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乐此不疲地塞受油腻的食物,看着受一次又一次吐得稀里哗啦,心中充满得意。
三个攻还会故意让受逃掉,在受以为自己即将重获自由和尊严时,突然出现在受面前,把受打回地狱,让受深深感受何谓刚看见希望又陷入绝望。
那一回,受打晕看守他的太监,绕过一拨又一拨侍卫,成功来到只有皇帝知道的密道入口,向四周瞄了瞄,拧动机关,密道口缓缓打开,受像一只阴暗的老鼠钻回自己的洞穴一样,钻进了密道。
密道里没有照明,受身上没有火折子,受就摸着甬道一步步朝前挪动,虽然走得得艰难,但受的心里已开始洋溢逃出囹圄的甘甜。
走到出口,受拧动机关,门一点点打开,受的笑容一点点扩大,忽而,又凝固在嘴角,像原地化为一尊石像。
只见出口处,三个攻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睥睨着脸色灰败的受。
受颤抖着说:“你们怎么知道这条密道的?”
攻一笑道:“秘密。这句话你也对我说过还记得吗?”
受看着攻一:“当初你在我手上时被往指尖插针的样子真好看。”
受又看着攻二:“你的太监死在你面前时你眼眶变红的样子真好看。”
转而看着攻三:“你被我当狗遛的样子真好看。”
最后总结:“你们三个,我的昔日玩物罢了。”
攻一:“呵,就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三个攻牵来一条藏獒,放到受的面前。
藏獒宛如一座橙黑色的小山,体型魁梧,身材健硕,四肢健壮,毛发茂密,肌肉鼓胀,线条流畅,体长四尺,高两尺半,腰是受的两倍粗。
这条藏獒明显是自幼吃血食长大,眼里闪烁着茹毛饮血的凶光,狗嘴微张,呵出的气息含着浓烈的腥臭味。
攻一:“北襄刚刚进贡的猛犬,据说与熊搏斗,最后咬穿了熊的咽喉,养它一天要花一钧的鲜肉。”
受:“你要让他吃了我吗?你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攻一邪佞一笑:“不不不,怎么舍得让他吃你呢?他可是你的狗相公。”
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肏你妈!你是个男人就让他吃了我,别搞那种龌龊下流无耻的行径!”
攻一哈哈大笑两声:“难得见你吓成这样,那我可不得好好欣赏?”
他摸摸狗头:“去,去上你的小母狗。”
藏獒冲向受,受拔腿就跑,没跑两步就被追上。
藏獒把受压在了身下,巨爪下受纤细的颈脖剧烈地颤抖着,受一边抖一边挣扎,腰身像上岸的鱼一样一次次弹起,却被牢牢桎梏在身下,一切挣扎都像困兽犹斗一样可笑。
三个攻走进他们,细细地欣赏着这一幕:巨犬把一位清瘦的青年压在遍布灰尘的地面上,青年秾丽秀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凤眼里终于显露出久违的浓烈的惊恐。
藏獒伸出锋利爪尖,在废帝洗得发白的薄衫上一划,衣物四分五裂,再扒拉几下,就将遮盖物除去,露出底下莹白光滑的肌肤。
这片肌肤,在废帝仍是皇帝时,端的是娇嫩无比,吹弹可破,必须穿蜀地上贡的千金一匹的丝绸,稍粗粝一些的布料,就会让它蹭得泛红。
废帝流亡了一年,这一年里,为了躲避通缉,日日风吹雨淋,穿的是粗布烂衫,睡的是陋巷破庙,让肌肤被迫适应了摧残,不再娇贵,可废帝天赋异禀,肌肤仍如羊脂玉般莹润生辉。
三个攻看着这样美的肌肤沾染灰尘,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混杂了占有欲施虐欲破坏欲的快感,一股热流涌向下腹。
藏獒伸出生着倒刺的舌头,在废帝的肌肤上乱舔,散发着浓郁腥臭味的口水糊得到处都是,舌头的倒刺剐蹭着肌肤,废帝只觉得沾血的铁刷狠狠刷着自己的皮肉,像要刮下一层皮。
藏獒舔过废帝的嘴唇,围观的三个男人发出畅快的笑声:“单秦,你跟狗亲嘴了。”“单秦,被狗亲的滋味怎样?”“单秦和狗相公很恩爱啊~”
废帝一声不吭,只用簇着火的眼瞪着身上的畜生,藏獒舔够了,挺着狗鸡巴在废帝腿根处乱顶。
狗鸡巴呈粉红色,长度可观,似比成年男子还长,粗度也不逊色,有儿臂粗,整根呈微微弯曲的形状,最可怖的是,上面长着倒刺。
废帝紧紧合拢大腿,狗只能在他腿根乱顶,三个男人见状,攻一压住废帝的脖子,攻二拉住废帝的左腿,攻三拉住废帝的右腿,强行分开两腿,露出中间紧闭的花穴。
藏獒仿佛知道那个洞能给它更多快乐,便将炙热硬挺的鸡巴顶上那个小洞,腰一顶,便肏了进去,阴唇都被卷入了穴中。
没经过任何扩张的花穴被公狗粗长的鸡巴侵入,顿时被撑裂,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狗鸡巴,进出完全靠血液的润滑,废帝的肉棒完全呈疲软状态。
废帝像是被刀刃从中间劈成了两半,一股将他魂魄撕裂的痛楚从身体中间升起,身上每一寸都被这种痛楚淹没,而这遍布全身的痛楚那样尖锐,尖锐到他疑心自己已经死过一遍了。
废帝苍白的额头上,冷汗潸然而下,几缕额发被打湿,扭曲地沾在额头上。
藏獒只是一只毫无自控力的畜生,何况它被喂了烈性春药,即便这口小穴与它并不适配,他也只会骑在废帝身上埋头苦干。
狗爪摁在废帝的胸口,亢奋时一不注意爪尖伸出,便挠破了白嫩的肌肤,流出几滴鲜血。
每次,狗鸡巴都整根埋进花穴,又抽出来大半根,复又捣入,如是循环,撕裂的花穴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血腥味又刺激得藏獒狂性大发,肏干得更密更凶。
废帝从淹没神志的痛楚中缓过神来,原来自己不是被劈成两半了,而是被一条狗肏了,这条下贱肮脏的狗肏进了自己最隐秘最羞耻最娇嫩的地方,鸡巴沾着自己的鲜血。
痛苦痉挛的穴壁谄媚地缠裹住狗鸡巴,里面层层叠叠的媚肉争先恐后咬着入侵物,那媚肉无比滑腻销魂,比废帝当皇帝时穿的贡锦还绵软丝滑,此刻却便宜了一只不懂欣赏的畜生。
废帝人生的前二十几年里,从没想过自己的花穴会有用到的一刻,更未想过,自己会被一条狗肏,痛苦的呻吟被他死死咽回咽喉,他的脸上只有汗水没有泪水,再狼狈的困境,废帝都挺直自己的脊梁。
狗的卵蛋拍在靡红的穴眼,每次拍打都撞出沉闷的“啪啪”声,血在身下积累了一大滩,狗粗重的呼吸声响在废帝耳边。
狗鸡巴在废帝的秘穴里进出,这只愚蠢的畜生已经兴奋到舌头吐出,狗口水滴滴答答落到废帝的脸上。
穴里的嫩肉违背主人意志咬住狗鸡巴欢快地蠕动,狗被咬吸得亢奋极了,腰死死地往前顶,一次次贯穿软烂的小穴。
藏獒最后冲刺了几百下,抵着花穴深处,爆发出浓稠的狗精液,射得废帝肚子都怀孕似的鼓了起来,废帝本就没有血色的唇泛上了青色。
射完,狗也没有抽出鸡巴,毕竟狗有成结期,藏獒往前走,废帝被连着下身向前拖行,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痕。
攻们:“会不会怀上小狗崽了?”“哈哈被一条狗射了一肚子。”“真成了小母狗了。”
过了一会,狗鸡巴抽出时“啵”得一声,白精混着红血涌了出来。
三个攻讨论:“要不要让狗再来一次?”
“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了,会不会死了呀?”
“别让他死了。”
于是攻一拽着狗绳拖着跃跃欲试的狗离开。
御医把着废帝的脉:“脉搏细弱无力,系失血过多,再失血一会就救不回来了。”
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养回去身体,刚养好,三个攻又有了新的折磨他的法门。
废帝看见三个攻,皮下意识地绷紧:“你们三个败类玩意又来干什么?”
攻一拿出一个木匣:“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废帝:“你让我猜我就猜?我偏不猜。”
攻一轻轻掀开锁扣,把盖子掀起,露出里面的内容物:“看着他有没有亲切感?”
里面是一具约莫六个月大,已经有了明显人形的死胎,浑身青黑,皮肤皱缩,头顶已经有稀疏的胎毛,手指脚趾发育完整,望去非常恐怖。
废帝紧紧蹙眉:“这么个恶心玩意,为什么要有亲切感?”
攻一:“他可是你最宠爱的女人生的呢~”
废帝漠然:“我没有宠爱过谁,我对她们没有任何感情。”
攻一:“民间都说,柔妃与你青梅竹马,伉俪情深。”
废帝:“消息是她自己放出去的,随便你信不信。”
攻一:“当年刚夺下京城,我就捉到了在逃的柔妃,把她充为了军妓,让她被千人骑万人枕,她怀上了不知哪个莽夫的野种,今天,她早产了,生下了这个死胎。”
废帝:“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攻一:“我想让你尝尝她尝过的痛。”
废帝:“我生不了。”
攻一:“没关系,塞给你一个,再生出来就好了。”
废帝:“你疯了!!!”
攻一:“给我按住他。”
攻二攻三一人一边按住了废帝,废帝拼命挣扎,脸都憋红了,却无济于事。
攻一撕开废帝的亵裤,露出紧闭的花穴。
攻一把死胎的头抵在花穴上,硕大的头颅与娇小的穴口形成鲜明的对比。
攻一强行把死胎往花穴里塞,虽然穴口窄小,但在攻一的大力猛塞下,穴口还是一点点吞下了死胎。
穴口被撕裂,六个月的胎儿刚到体重猛涨期,塞进从未生育过的小穴还是太超过了,穴口被撑出将近两寸大的大口,偌大的口与娇小的穴极不相衬,青黑的死胎沾上殷红的鲜血。
死胎缓缓深入,撑开废帝窄小的骨盆,通过花径,向胞宫挺进。
攻二攻三都差点按不住废帝,人在痛极时能爆发出极大的潜力,刚刚废帝挣扎的力度太大了,攻二攻三额角暴起青筋,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废帝镇压。
废帝方才知道,被狗肏不算什么,被死胎肏才叫痛极,难怪妇人分娩是道鬼门关,这滋味,说胜过万箭穿腹也不为过。
攻一发现死胎卡住了,于是他就着鲜血的润滑,在穴里抽插着死胎,把狰狞的死胎当作玉势,在废帝腿间捅干。
废帝的冷汗湿透全身,让他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他虚弱地喘息着,觉得自己喉咙被血沫堵住了,痛楚已渐渐变得麻木。
抽插了百来下,宫口终于松动,攻一狠狠一插,死胎猛地挺进了胞宫。
废帝的穴口吞下了攻一的一小截手臂,胞宫装着整个死胎,腹部鼓起怀胎六月般弧度。
废帝终于忍不住了,发出高亢的尖叫:“啊————————”声音里充斥着无尽的痛楚。
攻一心满意足地拔出手臂,欣赏着自己的成果。
原本不能怀孕的废帝,如今肚子里揣了个孩子,肚皮隆起诡异的弧度,被他折磨得面上毫无血色,气息奄奄,有种花开到荼蘼的诡艳美感。
攻一施施然脱下自己的亵裤,露出已经昂扬着的鸡巴。
攻一挺腰,阳具像奔腾的野狗一样冲进血淋淋的穴口。
刚被撕裂,这里松松垮垮,攻一也不介意,浴血奋战,沾着鲜血的鸡巴在穴里进进出出。
废帝断断续续地惨叫着,声音早已嘶哑不堪,此刻只有惨叫声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鸡巴肏进胞宫,顶到了僵硬的死胎,攻一附在废帝耳边说:“我要把你肚子里的死孩子肏碎。”
废帝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灰蒙蒙的眸子茫然地望着虚空,那双眸子曾经装过很多东西:皇子时期的战战兢兢,初登基时的警惕孤僻,初掌大权时的无尽野心,折磨囚犯时的嗜血快意,失去江山时的悲愤落寞,如今里面只剩倔强决然。
攻一插住废帝的腰,在花穴里大开大合地肏干,鸡巴以极快的速度顶弄着死胎,囊袋一次次拍上穴口,也沾上了血液。
另外两个攻早已硬得发疼,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一寸寸掠过废帝雪白的大腿,弥漫的血腥气让他们愈发亢奋,只恨不得换过攻一,自己用鸡巴堵住流血的花穴。
雄伟硬挺的鸡巴用舂米的力度狠狠捣弄着花穴,穿过血液充盈的花径直捣死胎。死胎经不起这猛烈的顶弄,在废帝肚子里一点点碎开。
昔日,废帝的眉眼仿佛带着高岭之巅不化的冰雪,凛然不可侵犯,如今,废帝面色灰败,像春末已达凋零之期的花瓣,写着风雨交相摧折的衰朽。
攻一眼看着再肏废帝就要死了,不得不意犹未尽地抽出还硬着的鸡巴。
他将手臂伸入花穴,在胞宫里摸索。
抽出手,向废帝展示手中青黑的肢体:“你看,这是死胎的一只胳膊,手上已经有指甲了呢~”
“这是躯干,瘦巴巴的,你的柔妃怀孕期间过得不好呢~”
“这是一条腿,如果生出来说不定是条长腿呢~”
又陆续拿出一条胳膊一条腿,最后把头颅取出来:“这是头,眼都没睁开,来不及看一眼美丽的世间就死了。”
废帝呆呆地看着,没有一点反应。
攻一手在废帝面前挥了挥:“喂,你不会是被刺激傻了吧?”
攻一朝外面扬声喊:“宣御医!”
御医说:“此乃胞宫溃疡之症,须给胞宫上药。”
于是攻一往玉势上蘸上药物,捅进废帝的花穴。
药物蹭在内壁上,内壁传来一股蛰痛,像小穴里塞了一千只蜜蜂,在同时把毒针刺进娇嫩的穴道,毕竟穴道里尽是裂伤,乍一遇到刺激的药物,那滋味可想而知。
废帝猛地往前一蛄蛹,玉势滑出小穴,在血液的润滑下发出“啵”的一声。
攻一对另外两个攻吩咐:“按住他。”
两个攻握住废帝纤细的足踝,把他往回拉。
废帝大喊:“你是要救我还是折磨我?”
攻一:“你死了我还怎么继续折磨你?”
说着,又把玉势插回了花穴,废帝额角青筋暴起,腰身弹动几下,眼睛瞪着虚空,冷汗大颗大颗滚落。
玉势在穴里进进出出地捅弄,捅开宫口,深入到了胞宫。
攻一把玉势抽出,又蘸了些药,捅进胞宫里,废帝感觉那火辣辣的滋味从穴道蔓延到了腹腔深处,他只能在攻的掌下瑟瑟发抖。
上了一次又一次药,血止住了,攻一抽出玉势,带着攻二攻三离开。
宫女端来汤药给废帝,虽然汤药难喝得像尸水里泡着呕吐物,废帝还是一口口喝了下去。
他一定要活下去,迟早有一天,杀了那三个畜生。
像受这样的魔族,生来注定要成就一番大事业。
他出生那天,整个唑吡坦大陆出现了月蚀。
他三岁那年,他的魔王爹发现他觉醒了全系魔法天赋,连魔族本不能掌握的光明魔法,都被他掌握了。
他一百岁那年,他的魔王爹死于仇家暗算,他当晚闯入仇家家,屠了仇家满门,从此,他成为新一任魔王。
他上位后,不满足于魔族那一亩三分地,开始了他的征伐。
唑吡坦大陆60%的土地被光明神所护佑,是人族的领地,他不打算侵略,而是将目光投向弱势族群。
攻一是精灵王子。
受挑起的战火烧到了精灵森林,攻一为了守卫疆土,和受作战。
受漆黑的羽翼划过天空,他拉弓,瞄准,一箭射出,银箭“嗖”地飞向受,受若有所觉地看向箭来处,一挥翅膀,箭擦着他的羽翼飞过,射下两片羽毛。
受悬停在半空中,一挥手,一道惊雷精准地朝攻一劈下,攻一心念一动,一大片藤蔓在他头顶交织,挡下了雷电,藤蔓遇电变成一片焦黑的枯枝。
攻一再次朝受射箭,受躲过了前两箭,没躲过接踵而至的第三箭,箭头扎进受的左肩,受的眼神顿时变得阴鸷可怖。
受没管肩上的箭,密集地施法,一道道雷电朝攻一毫不留情地劈下,一开始攻一召唤植物为自己挡雷,后面只能在地上狼狈地滚来滚去。
与此同时,精灵族也在与魔族进行这水深火热的战斗,泛着银光的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藤蔓随风而长像灵蛇一样窜来窜去。
攻一在地上翻滚时,地面突然隆起,他滚到地梭上被弹开,又被另一道突然出现的地棱阻住,一道雷朝他劈下,他扑扇着翅膀,雷擦着他劈下,地上豁开一道深深的口子,足见这道雷的威力。
刚才的战场已树木颓倒,地面坑洼,攻一飞进另一片密林,继续朝受射箭,受四下闪避,时不时被射下几片漆黑的羽毛。
攻一和受大战了四十多个回合,攻一已力竭,左右支绌,受在天上喊:“投降吧!”
攻一仍苦苦坚持,最终,受一道雷劈晕了他。受拎着攻一给精灵族战士看,精灵族士气衰微,在魔族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攻一再醒来,精灵族已换了天。
受捆住攻一,拎着他在精灵森林里“参观”。
魔族霸占了精灵的住所,把原住民当作奴隶,尽情地驱使。
攻一甚至看见了,一个丑陋的魔族,当着精灵父母的面,霸占了他们的女儿,粗胯在精灵身上起起伏伏,精灵美丽的脸上写满绝望。
这里是他深爱的家园,这里有他善良友爱的同胞,他们热爱和平,热爱花草树木。
如今家园满目疮痍,同胞惨遭蹂躏,和平被彻底地打碎,欣欣向荣的花木变成一片焦黑。
攻二是巫妖。
他每天在荒芜的沼泽上弹奏着竖琴,琴声所过之处,暴烈的沼泽生物都变得安静。
沼泽里常年飘逸着最适宜蕴养魔族的黑暗元素,只是整个沼泽被置于空间魔法之内,与外界分隔,偶有误入的沼外人,由善良的巫妖送出。
受误入了沼泽。
他早已听说大陆上有这样一片宝地,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他循着攻二的琴声而去,沼泽上永远只有月光,月月泠泠地洒在攻二的面容上,他眉眼间的忧郁如同他酮城里温柔的春风拂过西泮河时泛起的粼粼微波。
许多沼外人被巫妖送出后,还对巫妖念念不忘。
受一点没有被蛊惑,只是一个计划在心里缓缓成型。
受坐在巫妖旁,静静地听巫妖弹琴,巫妖弹完后,温柔地对受说:“我送你出去吧!”
在巫妖看向他时,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一脸痴迷:“你看上去很忧郁,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你。”
巫妖:“这里不见天日,没有任何粮食,还有凶残的沼泽生物,你迟早受不了这里。”
受:“没关系,我是魔族,我起码能在这里陪你十年。”
这一陪,就真的是十年,这十年里,受每天坐在巫妖身边,望向他的眼里永远写着柔情。
巫妖:“你不能再不吃东西了,我送你出去吧!”
受:“你能不能给我一件信物,让我还能回来找你?”
巫妖犹豫半晌,说:“这样,我在你身上画一道徽记,你一直朝大陆西边飞,飞到尽头,往这道徽记里注入魔力,就能回到这里。”
受:“谢谢你,我一定会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