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隅像是看见了熟人,大步走过来,却只看见了走廊边的几位病人,但是他不可能看错,洁白的纸张被无意识地折出痕迹,或许是幻觉——他这几天困于幻觉已久,模模糊糊的,总感觉沈潋初在叫他。
又或许……潋潋病了么?
病房里,宋清研慢慢喝水,消瘦得像是一根枯木。
“我不就出差了一个星期,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怎么,电影快拍完了,准备噶了给我们弄个热搜?”
“怎么会……这不是一个没忍住就……”宋清研自知理亏:“剧组那边……”
“放了两天假,也该放放了,好好休息,身体才是本钱。”
“知道了。”
他喝完水又睡了,沈潋初把窗帘拉上,手机里是严舒的信息,沈潋初一边回着,拧开门,走了半截,听到有人在唤他。
“潋潋。”
抬头,是江医生。
只是感觉人更加清俊了些,更冷了,此刻却拿着病历本站在一边,似乎是路过。
“啊,江医生。”
这般平淡的语气,江隅又感觉自己的心窝疼的厉害,面色更冷了,薄唇微抿,似乎难以开口:“你生病了?”
“没有啊,来看看朋友。”
“哦……不要紧吧。”
之前的江隅也没有这般爱管闲事啊。
“没事。”沈潋初忙着低头回消息,挥挥手就想走,却不想那人快速地走了过来,刚好以一个适当的距离站在他前面。
沈潋初疑惑抬头:“还有事吗?”
“你的东西,找个时间拿一下吧。”
“扔了就行。”
好像是在说,江隅,不喜欢了,扔了就行。
江隅挡在他的前面,阴影落下来,沈潋初抬头能看见他那张冷硬的脸:“一些贵重的东西。”
“你来拿拿吧。”语气已经有了示弱的意思,他的眉眼地落下来,从沈潋初这个角度,清楚地看见他眼底藏着的期待。
“有什么拿的必要么?都说了,不重要,扔了就行。”
那间房子里的什么都不重要,不论是东西,还是人。
江隅有时候甚至在想,沈潋初答应他的追求,是不是想报复自己曾经拒绝过他,但是,不重要,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