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桃叹气?,严涿揉了把她脑袋,“瞎操心。”
吃完饭两?人到教?室,谢奚桃正朝严涿一丝不苟论述着“翟向渺有问题”这个观点,看?到已经早早坐在?教?室,靠着墙发呆的翟向渺,话顿在?了嘴边,默默把眼神瞥向严涿。
严涿见状,挑了挑眉。
下午自习课,谢奚桃埋头依旧在?做题,严涿点点桌角的“桃桃连连问”,“有问题写这,回来讲。”
“好,你们去吧。”
跟着,就见严涿转身从后排把翟向渺薅了起来,带着张哲茂和郝柏修打球去了。
体育馆,半小时?的篮球对战,许久没有的酣畅淋漓让张哲茂舒爽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扔了球躺在?木地板上看?着头顶高高的玻璃顶,他感慨:“学习真不是人干的事!”
但想?到李欣歌说只想?和他一起上大学,一去接着去学习好像又不是什么太痛苦的事情了。
郝柏修坐在?他对面,懒懒倚靠着凳子看?旁边那两?个还在?场上抢篮球挣着投三分的两?人,跟着,就见翟向渺一个转身,严涿笑着站在?他旁边,看?他扬手一抬,篮球在?馆里划出一个漂亮弧度,精彩的落进了篮框里。
“砰砰砰……”
安静的场馆里,除了张哲茂的粗喘,回荡的都是篮球弹跳的声音,渐渐又滚回来,在?严涿脚边停下。
他抄起篮球,转着球跟翟向渺说:“上次的事,扯平了。”
翟向渺不动声色:“课堂上对我竖中指,让个球就想?我放过你?”
“那怎么办?”严涿随意地转着球,“不转学留下来慢慢找我算账?”
翟向渺眸子掩上暗影。
张哲茂猛地从地上坐起,“你真要转学?”
郝柏修也看?他。
翟向渺感受着三人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默了默,没说话。
这啥意思张哲茂都懂,他大力搓了把头发,“操!不是,为什么啊,你不才转过来吗,这马上都要高考了啊你走什么!”
一米八大汉不好意思直白袒露的话是:你才做我兄弟,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翟向渺:“没有原因。”
“操!你这么说我可?想?揍你了。”张哲茂走上前,“能不转吗?在?我们2班不好吗?”
说着,他有些心虚,刚开始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太好。
张哲茂激动:“你和郝柏修上次为什么受伤的事我可?知道了,你想?走,耗子第一个不答应。”
郝柏修:“……”
你可?真是个人,你不好意思留人拉我出来做什么。
想?到上次的事,郝柏修神情闪过几分沉意,上次去祁知珏打工的地方接她,出来后遇见了祁知珏弟弟祁知策在?学校的几个死对头,那些人对祁知珏撂狠话让郝柏修给收拾了,结果后面他落单就被十几个人围了,好死不死碰见了又在?学校外面乱晃的翟向渺,两?人就是因为那一架熟络起来的,在?张哲茂恋爱很没义气?扔了兄弟后两?人成了饭搭子。
翟向渺要转学了,郝柏修从听?说起就知道这不是个谣言。翟向渺在?这里近四?个月,像一片随风飘来的叶子,没有落脚的土地,没有可?以停留的树枝,下一阵风很快会把他吹向别处,现在?这阵风来了。
“可?以不走吗?”张哲茂又问。
午后的温柔阳光透过玻璃斜斜的落在?他们身上,空气?里那些光线清晰可?见,散着随风浮动的尘粒。
翟向渺感受着这缕温暖的光,视线落在?那穿过光在?空中缓缓飘转的尘粒,好像透过一面镜子与自己?狼狈对视。他没有回答,只是感受着这一瞬间停留在?他身上的三道视线,忽然发觉璋合没有他想?象中的陌生了,但是就像小时?候一样,他的人生是一场已经安排好的戏剧,剧本节奏并不由着他的步调来。
他和他身前的尘粒,并没有什么区别。
翟向渺走到严涿跟前,抄走他手里的篮球,“打球吧。”
张哲茂瞪眼,操了声。
郝柏修表情也不好,叹气?走过去。
严涿微弯下腰做好放手姿势,“来。”
翟向渺笑,拍着篮球沉稳迎上围过来的三人,偌大的体育馆,四?人奔跑驰骋,汗水挥洒,空气?里点燃着少年激情的荷尔蒙。
馆外,草长莺飞,万里长空。
谢奚桃万万没想?到,她很感兴趣的私房照大业,竟然因为她的推拒一再往后拖。
两?人对于?怎么拍一再出现分歧,这周,谢奚桃桑说什么都不后退了。
她靠着书桌抱着手臂,很不满意地看?着旁边摆弄三脚架的严涿,“我买书架,可?不是让你用来拍私房的。”
“我知道,你用来好好学习放资料的。”
谢奚桃:“……”
倒也不是,她心虚的低头摸了摸鼻子,又再接再厉:“反正,我不要在?书架旁边拍,算什么私房,没意思。”
严涿瞥了眼她,“去浴室把相机给我拿出来。”
“不拿。”谢奚桃坚持,“好多私房照都是在?浴室拍的啊,我又不是不穿衣服,要的就是刺激、张力,氛围感,这卧室你都来三千回了,在?这拍有什么意思。”
“你厕所我也去过三百回。”
“我不管,我要在?浴室拍。”她指着床上被她特意从上年夏装里翻出来的丝绸裙子,“我连服装都找好了。”
严涿看?都不看?她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