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累了。」我放下手,馀光刚好瞥见服务生朝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我心里祈祷不要是往我们这一桌,但是他越走近,我就听见心里越是失望的声音。终于他还是来到我们的面前上了第一道菜,我只能不理会他,但心里还是埋怨刚才的那种情绪已经有部分瓦解掉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憋了三秒,缓缓吐掉,「其实我有好多话想找人吐诉,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找谁」相信这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表情变得热切,好像下一秒就会紧握住我的手不放一样,当然他不会这么做的。
鱼的香味瀰漫在四周,我快速的看了那隻鱼一眼,告诉自己别理他,不过我真的好饿,我有些怨叹为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胃口不能小一点。「就在今天,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手握成拳放在桌上,那盘鱼好像把我跟他隔了开来。
他的手绕过那盘鱼,就像不经意的,动作优雅的好像那盘鱼根本就不存在,他的手轻拍着我的拳头,像是在鼓励我,因此我的拳头缓缓松开,就像什么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等不及要吐露给他听。「没关係,你慢慢来,我听着呢。」他微笑,这种微笑跟平常他列嘴笑的方式和感觉绝对不一样,这让我心头一暖。非常好,他再度破解我的心防。
彼得又像是想起什么,把那盘鱼往我这里推了一点,「你也饿了吧?边吃边说。」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顾不得他到底饿不饿,点点头就动起双手,开心的挟鱼吃,偶而也帮他弄一点,但他只是意思意思的吃了几口,好像不怎么饿。
「就是,」我吞下鱼,这样一来口齿不清的说话一定很好笑,是要怎么跟他分享心事呢?「有个男生,他叫奥利佛。事情就发生在他好难懂,就在我以为自了解他的事后,他却很坚定的否定我,而且他好忧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过很多方法,不过既愚蠢又白痴。」
他点点头,挑眉只是问了一句:「你喜欢他?」他语气听起来非常肯定,反倒不像是疑问句。他这个问题让我差点被鱼肉呛到,我忙喝了几口柠檬水,顺顺喉咙。
我藉着吃鱼而微微低头。「对」我点点头。我猜他一定觉得我的声音几不可闻,说不定会因为没听到而再问一次。很庆幸的,他只是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目光无焦距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又再次正视我。
「可以再说得详细点吗?也许我可以帮你。」帮我?真的不夸张,那瞬间我的眼泪差点又要飆出来,我赶紧睁大眼,把眼泪硬是吞了下去。
我得承认,这时的彼得让我莫名的感到安心。「他是个养子,住在教堂被一对牧师夫妇收养,年龄跟我差不多,看起来很正常,有时候看起来很忧鬱,可能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希望璨璨只是发生什么事情,过一阵子就会恢復成原本的样子。
突然一隻手臂横过我和彼得,这道菜来得还算适时,不过我还是因为过于专注在食物和说话上面,所以才没注意到服务生。「他本来很开朗吗?」等服务生一走,彼得就问。
这问题有点难回答,我不确定的说:「应该是的我跟他认识不太久,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怕问了惹他伤心。」我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他沉默了一会,看着桌上的菜餚,我猜他是在思考,于是没打断他,只是专心吃着盘里的食物,时不时的看他一眼。好啦,贝蒂说的没错,彼得很帅,身高跟我差了二十公分,体格又健壮,有点肌肉,但又不会多到让我觉得噁心,是个标准阳光男孩。
「你应该可以问问牧师夫妇,他们多少会知道一些。」彼得打断我的思绪,刚才的花痴念头一扫而空,我连忙记下来这句话,然后想想什么时候有空到教堂找马丁牧师。
帅归帅,但总是少了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