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余鱼这里,他竟然成为了最有智慧的人。
尽管感到费解,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因为余鱼的话,心中升起了点愉悦。
“借你吉言。”
两人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周许年想留在余家,无论是作为义子还是继承人都行。
他身上的野心有,可并不强烈。
比起从小到大被另外两人打压,如今余鱼的认可,竟然令周许年心中升起了点久违的胜负欲。
他也确实,还从来没有和那两人真正敌对过,想起来,也还的确有些遗憾。
倒戈其实有那么点宿命的意味。
周许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唇角微微上扬。
这抹笑容落在了余鱼的余光里,余鱼眸色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了。
余鱼在赌局的柜台后面,翻看这六子送过来的登记簿。
西街的两百零三户人家,除了一家,其余已经全部同意搬离西街。
六子比之前成熟了不少,如今身上穿着衬衫和西裤的时候,已经半点没有那种偷穿大人衣服的局促感了,他在学习的同时不忘记锻炼,身上也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能够撑起正式的着装来,但最主要的,他的气质确实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老大,都同意搬了。”
“楼也已经完工了,定个时间让他们在那之前搬走就行了。”
六子又说了个时间,问余鱼行不行,余鱼说可以,让他决定,不要太晚就好。
六子这半年来一直在忙这件事,人能愿意搬走,六子的主要手段是利诱佐以威逼。
威逼这种手段,不到必要时候也不用,但户主里也总有些穷凶极恶的人,一旦不肯配合,漫天要价,六子便会褪去那副和善的嘴脸,凶气毕露,带着的“协调人员”也从笑眯眯的样子瞬间变成地痞流氓。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往往一顿夹棒带棍下来,没人敢不配合了。
软的和硬的,人总要吃一个。
六子行事狠辣中夹杂这一点斯文,从不真的越线。
毕竟这些普通老百姓,也不值得他越线。
和余鱼交接完了板子楼住户的事,六子还得去上课。
“老大,我先去商大,晚点回来。”
余鱼:“注意安全。”
两人之间的对话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如果忽略发生的地点是在赌局,就好像什么家常的叮嘱。
不过六子却会因为余鱼这一句而心中升起暖流。
他也不知道原因,但总之他现在对赌局有种特别的情感。
无论是平头等兄弟,还是付丽云夫妇,如今对他而言就好像家人一样。
至于余鱼,六子看得更亲近。
如果没有余鱼,就没有现在的六子,六子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而在这里为余鱼工作的所有人,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六子看到,在余鱼的带领下,这里的所有人都在飞速成长。
付丽云从一个软弱的、唯唯诺诺的女人,成为了现在的主账一把手。
陈海封会被派去做一些秘密任务,训练出了很多的打手。
平头带着几个兄弟在北村做事,也做得风生水起,具体也是余鱼安排的。
至于所谓的火并,这半年来一共有两次较大的火并,都是和江家的冲突。
西街有一些是江家的地盘,只不过余鱼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冲突发生的时候,人手和武器早就准备好了,两次都是江家落败。
这两次火并直接让江家的残余势力退出了西街,六子得以更好地进行住户的“劝离”。
江家撤离之后,以余鱼为首的势力,就正式成为了西街的龙头势力。
以前的那种混混生活,早已离六子很远。
而在北村的势力扩大,就没那么简单了,余鱼在那边买了一栋楼,但是北街完全是江家的势力范围,在那边的工作艰难推进,平头两个月前还打电话和六子诉苦,不过没过多久,平头就忽然告诉六子,北村那边的工作忽然好做了。
六子走后没多久,周许年便走近了店里。
江捱背着黑色的斜挎包,走进赌局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余鱼和周许年亲密交谈的模样。
江捱眉眼一皱,眼睛里流露出某种不悦。
江捱在两年前余鱼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曾和余鱼有过一次交集。
当时余鱼从混战中逃离,偷摸摸进的院子正是江捱的院子。江捱住在西街,六子带人去江捱家的时候,江捱没同意搬走,听到江捱的名字,余鱼想起了这个人,亲自去了江捱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