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礼书冷着脸回绝道:“抱歉,我今天约了人——”
说曹操曹操到,静音的手机在西服内侧口袋里震动起来,虞礼书瞥了一眼,是安星。
安星平日里做事稳重妥当,不太可能会贸然打电话惊扰商务谈判,现在打过来八成是有比c市项目更重要的事,虞礼书这么想着,给裴律珩打了个稍等的手势。
“喂?安星?”
“虞总,很抱歉打扰您,”安星听起来有些喘气,似乎刚跟麻烦事做过斗争,“是您家里这位出事了。”
“宴少爷刚刚见了一面林先生,气得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还把您的衣服给剪了。”
虞礼书一听“林先生”和“衣服”两个词,太阳穴一跳,顿时觉得大事不妙,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我要你向我保证
这是虞礼书第一次中断商务聚餐,丢下看了很久的项目和借机敲诈的裴律珩,连闯了三个红灯开车赶回家里。
他一路上都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不断地告诉自己:宴时昼只是因为身世的事受刺激了,不能以暴制暴,要和他讲道理。
直到输入指纹密码,打开家门,看见自己的客厅一片狼藉,能砸的家具砸了个遍,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发火,平稳着声线叫了一声:“时昼?”
他叫了两声,没人应声,安星发来两条信息,说她刚刚把林竞思送回宴家了。
虞礼书松了口气,至少他没又伤到林竞思,还有救。
但他在客厅里没有找到宴时昼,又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应答,虞礼书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他跨过地上被砸碎的陶瓷和玻璃,走到卧室去,隐约听到水流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时昼?”
虞礼书敲了敲浴室门,没人应答。
“宴时昼?”
“开门,宴时昼!”
他用左手用力敲了两下玻璃门,还是没有动静,心中窜起一股凉意。
虞礼书顾举起一旁的换鞋凳,猛地砸向浴室门。哗啦一声巨响,玻璃门瞬间破裂,虞礼书冲进去。
看见眼前的景象,他怔住了。
浴缸里满满都是血迹,宴时昼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青,身体不住颤抖着,双腿也不知道何时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缩在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