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礼书感觉自己的肌肉在一瞬间松懈,却又在下一秒被激的紧绷。
他听到了第二声咔哒的细响,紧接着是第三声,第四声。
是落锁的声音。
≈ot;时昼!≈ot;
虞礼书跑下床,用手抓住门把手,用力地转动,却只是徒劳无功。
不安惶恐的感受从手心窜遍全身,他感到荒谬,不可置信,门外的人是他相伴十几年的人,在此时此刻变得陌生。
≈ot;时昼,你冷静一点,我们谈谈≈ot;
虞礼书放缓了拍打房门的动作,试图令对方和缓情绪,为自己争取谈判的机会。
≈ot;时昼时昼
≈ot;时昼≈ot;
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唤着,可门外毫无响应。
虞礼书脱力坐倒在门旁的地毯上,柔软的毛毯接住了他,不曾带来丝毫痛感。
他闭上眼睛靠在门上,脸色苍白如雪,薄唇抿成一条线,眉宇间笼罩着浓重的疲倦。
怎么会这样?
脑中一团混乱,像一团打结的毛线,越结越缠,越缠越绕,看不到解开答案的接口。
门缝中飘入一声低低的喃喃自语。
≈ot;哥哥≈ot;
低到虞礼书没有听清。
你不可以
在虞礼书的世界里,爱情是极其脆弱的存在。
冷漠的母亲与古板的父亲,分居两室,相看两厌,繁衍是他们共同的使命,而他是父母并无感情的结晶。
圈里的花花公子风流小姐,日日笙歌,逍遥快活,待到万花丛中过,便老老实实找个门当户对的踏入婚姻。
手下的明星偶像,换一个剧组打一炮,为了流量拥抱接吻炒cp,为了人设果断抛弃多年恋人。
他不知道爱情具体是什么,或许在青春期的某一阶段,他却也曾萌发出一丝半缕的欢喜,可随着岁月流逝又归于沉静。
太短暂,太易逝。
等爱情来时,友谊变质,待爱情淡去,十七年的相知相伴他又如何泰然处之。
他拥有的太少,空荡荡的心里,只有宴时昼站在那里,哭着,笑着,那样鲜活,那样美丽。
他没有开始的信心,更缺乏失去的勇气。
就这样不好吗?
他是哥哥,他是弟弟。
永永远远,长长久久。
永不离去。
……
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虞礼书悠悠转醒时,发觉自己被抱回了床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听得到细微的空调响声,茶几上放着一份黄油可颂,搭配温热牛奶。
宴时昼来过了。
意识到这一点,虞礼书猛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到了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