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今天看他如此抗拒,再回忆起那天种种异常表现,以及他的那两个叔叔,想必那晚也是事出有因了。

强人所难的事他不乐意干,发泄欲望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不然,不痛快,啧。

江时衍头一次善良地想,既然那天的钱他没收,不如补偿一下好了。

他起身离开了一会儿。

再回来时桌上多了一张卡,江时衍推给他,目光自上而下,“里面的钱够你以后衣食无忧,公司没了,至少你饿不死。”

温璟原本死寂的内心瞬间晃起了波涛,他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咬碎了字眼,“我不是乞丐。”

江时衍以为他嫌少,“数目不少,再养尊处优也够了。”

温璟不想死了,公司落入这种人手里,他比死难受。

他蹭的站了起来,“老子不稀罕这点破钱,别他妈动不动就拿出来显摆,丢人现眼!”

听着离去的脚步声,江时衍破天荒没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

不会凶的人硬是装凶,粉红的爪子非要沾点泥土染上黑色。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黑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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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温璟联系的律师终于回国,宁寒正在处理一桩国际官司,结束后便匆匆赶了回来。

宁寒曾经是温氏集团的顶级法律顾问,毕业那年便进了公司,后来越做越好,温徐年觉得把这样一个可塑之才困在小小的法务部,实在是屈才,雄鹰就该去更广阔的地方飞翔。

于是主动提出让他自立门户。不出意料,短短几年宁寒就成为了商业诉讼方面的金牌律师。

他惦记着温徐年对他的栽培,几乎是在听闻出事的那一刻就想启程回国,然而开庭在即,缺席的后果严重,于是只能等到案子结束才飞了回来。

二人为了能快点商讨这事,就近约了个离机场不远的餐厅,温璟出门时收到了宁寒的消息,说临时添了个朋友,问他是否介意。

温璟这人其实随和得很,换做以前多来几个朋友也无妨,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心态发生了变换。

他有点不愿意接触生人了。

温家的变故让他明白,除了自己,谁都无法相信。

不过他还是回复了句不介意,毕竟有宁寒在场,他的朋友应该也是位有名律师,能帮着一起分析分析也是好事。

近来的温度一降再降,路上的积雪结成冰,车子打滑,人也打滑。

温璟讨厌英国的雨,回国又受不了刺骨的风。

他从小惧冷,仿佛上辈子被冻掉了头,这辈子怕极了痛和冷。

他手凉,偏又不爱戴手套,一到冬天,温徐年和记忆中的母亲便给他做几个古时的小暖炉,捧在手里,独特又暖和。

那时,兜里揣满糖,书包上坠了生日得到的玉饰,走路叮呤当啷响。万圣节的小鬼不需要讨糖吃,自己便有吃不完的蜜糖。

一转眼,匆匆又是一年冬天。

雪花在廊檐下飘着,温和的灯光将那飞雪染成橘色。

温璟站在光下,发丝飞扬,他伸出修长匀称的手指。

碎琼乱玉,皆化在掌心里。

细雪渐渐密了起来,不多时盖住了地面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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