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辞冲了出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刚才说……你喜欢我。
孟砚辞一手搂住池野的腰,一手锁住他的脖颈,将他用力地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并没有生池野的气,也没有讨厌他,更不会恨他。
他了解池野。
池野能主动来找他,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相当于对他说“我喜欢你”。
他只是不知道池野这次去而复返,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只是短暂地给他造了一个梦。
梦醒了,一切又都会回到原点。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做不到一次次被推开后,还能再有勇气去赌池野会对他回心转意。
他已经不敢再赌了。
可若是真的要他如此狠心地,眼睁睁地看着池野离开,他却又做不到。
孟砚辞收紧了手臂,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池野突然的回拥堵了回去。
池野在他怀里转了过来,面朝着他,紧紧地回应了他的拥抱。
虽然池野一句话都没说,但孟砚辞还是揣摩出了他的心思。
一个雨夜里沉默的回拥,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孟砚辞抬起手,掌在池野脑后,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被雨淋湿的发顶。
“要冻感冒了,先回家。”
他说。
池野没有直接回答“好”还是“不好”。
而是乖乖地任由孟砚辞牵住自己的手,跟着他进了家。
一直到喝完姜汤,洗完澡,穿着孟砚辞的衣服坐在床头,安安静静地让孟砚辞给他吹头发,池野仍旧不发一言。
只是鼻子红红的,睫毛上的水雾也不知是水还是眼泪。
池野什么都说不出来,孟砚辞也就不会问。
能愿意回过头来找他,就已经是对自己内心深处的纠结最大的抗争了。
池野在努力对抗过去那个别扭的自己,在努力试着贴近他。
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孟砚辞很理解,同时也很知足。
来日方长,他已经等了前半生,也不介意等余生。
待头发吹干,孟砚辞把吹风机收好,想放回原位却突然被池野一把搂住了腰。
他站在床边,池野坐在床上。
上一次这种情形,还是在他喝醉了酒被捡回家的那个晚上。
只不过位置调换了过来,他那时候因为醉酒一点都记不得。
而今他虽然也喝醉了酒,但好在这次他终于幸运地、真真切切地得以记住今晚发生的一切。
池野把脸埋在他怀里,依旧一句话都没说,但身体上的依赖骗不了人。
睡觉时,孟砚辞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费尽心机,这次池野会主动凑过来。x
两人就这么贴住彼此,安安静静、简简单单地睡觉,在寒冷的冬夜里过渡着体温,任由窗外大雨凌厉,雷打风吹。
接下来的日子里,池野利用一切可以抓住的时间,陪池岳礼做他想做的事。
已经到了一切治疗都没有意义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