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闷声闷气地放话道:“可是我现在喝醉了,要是我醒来后忘记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可不能赖账。”
孟砚辞忍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等你醒来后,你想听多少遍都可以。”
“不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玩味的念头,他凑到池野的耳畔,很近很近地对他说,“真正喝醉酒的人,只会说自己没醉。”
“……”池野捂住脸,十分羞恼地反驳过去,“可是我就是醉了啊。”
孟砚辞没有再继续逗他,而是将他搂进了自己怀里。
“除了刚才那句‘我喜欢你’之外,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婚约的事……是我趁虚而入,强求来的。”他垂下眼眸,掌心自上而下地轻抚着池野的脊背,以示安抚,“强制标记你,害你不得不和我纠缠在一起,也是我自私自利。”
“对不起。”
想到刚结婚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池野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对孟砚辞的心疼和在意是真的,现在的喜欢和依赖,也是真的。
但曾经对他的讨厌,害怕和抗拒更是真的。
哪怕此刻喝醉了酒,脑子不甚清醒,池野也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还没有完全过了那个坎。
被编造出来的婚约欺骗,被强制标记后,即便他已经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孟砚辞,他也还是会别扭。
他无法顺畅地说出,“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能给孟砚辞的回应,就是此刻沉默地回拥住他。
慢慢来,池野对自己说。
总能有彻底接受自己的一天。
接受自己不争气地喜欢上了孟砚辞的这件事实。
*
池野变得成熟了很多。
他把俱乐部交给别人打理,自己则进了家族企业。
从小就对学习不务正业,长大后更是没上过一天班的他,对公司业务自然是一窍不通。
他就从最普通的专员做起,拿一个月到手5000块的工资,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轮换。
除了公司内部的新人培训课,他还在外面报了班。
以前,父亲和姐姐为他撑起了可以放纵的自由。
可以不用应对职场上形形色色的人,可以不用学着虚与委蛇。
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承担家族重任。
但是现在,他想帮助池鸢稳住池家的基业。
即使他目前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微不足道。
但是他愿意努力学,愿意逼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至于原先喜欢的,比赛直播一场都没再看过,游戏,滑雪,也不玩了,就连那辆他最心爱的雅马哈r1也已经很久没有骑过了。
每天唯一能让他开心的事,就剩下和孟砚辞一起上下班,中午一起简单地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