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辞后脊一顿,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池野既生气又难过的模样。
“你都不肯亲我,还把我推开……”池野的声音越来越低。
紧接着,他抬起手,快速摸了摸潮湿的眼尾,愤愤地控诉他:
“明明之前急吼吼地拉着我求婚的人是你,怎么这才过去一年,就连接吻都得我主动了?果然,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巴拉巴拉一通说完后,他赌气似的别过脸,看向车窗外,只留给孟砚辞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却听见身后传来孟砚辞很轻的一声笑。
池野的怒火当即被点燃。
正当他气急,转过头来要骂他的时候,孟砚辞竟然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怎么这么可爱啊。”
真想拍下来。
池野被孟砚辞这么突兀的一句话噎住,顿时愣在了原地。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拍掉孟砚辞的手,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别想搪塞过去!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以为他是什么小孩子吗?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好的?
“呵,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没了你还不能活了?我告诉你,孟砚辞,我不要你了!”池野双手环胸,下颌高高抬起。
即使醉醺醺的状态下毫无震慑力,他也要放狠话:“明天我就去找oga,反正我已经失去标记能力了,我可以到处撩人不负责了!”
孟砚辞则忍笑地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是我让你误会了。”
“我是想着,车里太闷了,不适合做这种……需要肺活量的事。”孟砚辞把[接吻]说得一本正经,“而且你喝醉了,太闷的话,我担心你会头晕想吐。”
池野怎么也想不到孟砚辞会给出这样一番解释,被酒精麻痹的脑容量也让他难以组织有力论据去反驳。
“是、是挺闷的。”池野有气撒不出,只好悻悻地一点一点地挪回座位坐好,尽力拉下脸摆出命令的架势,“快开车,我困了。”
不过,安静下来后,确实有点闷。
本就因为醉酒而发烫的脸,在副驾驶有限的空间里,被暖风吹得晕乎乎的,就连从胸腔里呼出的二氧化碳都像在被火焰炙烤。
回家途中,池野嫌热,开始脱衣服。
脱掉羽绒服后,脱毛衣,到最后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时,他还要去解扣子。
但是因为喝醉了,手指不听使唤,怎么也解不掉扣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烦躁,他索性直接抓住下摆往上翻。
孟砚辞正专注开车,看到池野这副样子,连忙抽出一只手按住他。
“别脱了,会感冒的。”
而且,他这辆车没贴防窥膜,加之夜晚车里亮着灯,从外面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可是我好热……”酒劲上来后,池野醉意更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不舒服,并没有意识到他把孟砚辞折腾得难以招架。
因为现在毕竟是在开车。
好不容易碰上红灯,孟砚辞踩下刹车,长臂一伸,捡起被池野丢到后排的羽绒服,赶紧给他盖好。
“你喝酒了,所以才会觉得热。但是醉酒容易失温,不穿羽绒服会感冒的。”他放低语气,耐心地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