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火焰在胸膛里燃烧,那股无以名状的怒焰,仿佛要从胸膛里钻出来。
慕容慎的眼睛在暗夜里亮得可怕:“传我的命令,出动人手,将盯梢之人拦下。我今夜要去葫芦巷。”
慕容家明面上只有几百亲兵,藏在暗处的人手,至少是这个数字的五倍不止。能指挥动这些暗卫的人,只有慕容尧。
慕容尧离开京城,慕容慎才能接手掌管暗卫。所以,慕容慎才会千方百计将亲爹弄去冀州。
徐三等人一直在慕容府外盯梢,慕容慎隐忍不发。现在慕容慎不管不顾,也不怕惹出动静来了。
慕容慎一道命令下去,很快,便有藏在暗中的身影蹿了出去。
过了不到一炷香功夫,便有拳脚交加的声音传来。
慕容慎今夜格外烦躁,也没等待的耐心,策马就出了慕容府。才跑出两条街,就被一行人拦下了。
这一行人,个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只露一双眼。领头的一个,身材格外高大,身手也最凌厉。
正是徐三。
徐三一声不吭衝过来。慕容慎也不含糊,立刻飞身下马,抽出长刀。
短短片刻交手,异常激烈。
巡夜的兵马司士兵,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还没靠近,就被慕容家的亲兵打发走了:“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蟊贼,要潜进慕容府。公子亲自出手,要拿下这些蟊贼。等抓住了,就送去兵马司。这里不用你们操心。”
慕容慎声名显赫,兵马司招惹不起,那些士兵识趣地闪人。
一个时辰后。
“公子,”数十个亲兵将慕容慎围在中间,神色凝重:“这些人像疯了一般,我们的人死了七个,伤了五个。”
“再这么下去,动静就太大了,兵马司那边也交代不过去。”
为了一个赵六姑娘,徐三这些人要疯了。
他们英明果决的公子,可不能疯。
慕容慎目光沉沉,盯着激烈交战的身影,心里也在激战。过了片刻,才咬牙下令:“让人都撤回来。”
真闹大了,慕容家藏在暗中的人手便会曝露。
现在,还没到展露峥嵘的时候。
慕容慎这边偃旗息鼓,另一边的夜行人也就收了手。各自将死伤的人带走,初夏的夜雨来得急,也来得恰到好处。路上的血迹很快被雨水衝洗一空。
……
冀州。
民乱已经平定,朝廷派了一批官员补齐空缺。官员们到了任上,第一件事就是核查田地,领着百姓补种夏粮。
太子殿下依旧忙碌,每日在军帐里处理公务。军营里伤兵众多,要养伤修整,徐靖每日都去一趟伤兵营。回来之后,默默坐在太子身边。
太子忽然放下手中公文,看徐靖一眼,忽地低声道:“靖堂弟,你这段时日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靖每天巡视军营,白日里忙忙碌碌,看不出半点不妥。
不过,太子心细如尘,早已窥出些许不对劲来。
徐靖心如针刺,脸上却笑容如常:“没什么。堂兄别多心多想了,我一切都好得很。”
太子凝视着徐靖:“你别骗我了。你往日性情活泼跳脱,爱说爱笑。这些日子都是强颜欢笑,当我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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