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丫的,居然是四号赢了”周遭传来了众人气愤得摔物的声音。阿芜“”四号赢了她将捂眼的手撤开,看向场中,两眼忽而瞪得溜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芜发出了一长串尖锐的暴鸣。虽然都出界了,但是四号是脚着地,而五号是身体着地。按照规则,身体出界着地的才是输的一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她她她押对了“阿芜”唐淼忽然惊呼。因为太过激动,阿芜昏过去了。唐淼顾不得再心痛自己的零花钱,一个箭步上前捞住了阿芜向后仰倒的身体。几刻钟后。阿芜悠悠转醒,唐淼和虞秋秋都一副笑看着她的模样。阿芜“”尴尬。苍天啊,开个裂缝让她钻进去吧。她默默地坐了起来,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脚趾却疯狂抠地。呜呜呜呜呜,因为赢了点钱就晕过去,实在是太丢人了。不过阿芜忽地想起了什么,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翻找。她的押注凭证呢身上所有口袋都翻遍了,她都没有找到那张纸。她不停回忆,她记得当时那张纸是了,她当时是握在手里的难道是她晕倒之后掉在什么地方了呜呜呜呜呜,这等乐极生悲的事情居然也让她给碰上了。阿芜的心彻底慌了。正当她打算沿路回去找的时候,虞秋秋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她面前“你在找这个么”阿芜眼前一亮。是她的押注凭证她赶忙接了过来,原来是虞小姐替她替她保管了,虚惊一场,阿芜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之后,唐淼和虞秋秋一块陪着阿芜去将银子给兑了出来。回程路上,阿芜紧攥着手里的一袋碎银子,还有一张千两的银票,那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那二两银子,居然足足翻了五百多倍突然有了这么多银子,她感觉自己都快不会走路了,脚都在发飘。她默默地盘算着,除却赎身银还有还给世子爷给她买衣裳的钱,剩下的银子她还能置办一个小房子。呜呜呜呜呜,这也太幸福了吧“真的有神明听到了我的祈愿”阿芜抓着虞秋秋的手又蹦又跳,激动得不行。虞秋秋唇角微微勾了勾,那当然了,她两只耳朵都听着呢。“什么神明什么祈愿啊”唐淼探过头来好奇问道。阿芜“就是今天上午的时候,虞小姐跟我说愿望要说出来才会有神明听见,然后我就说了想要在今年拥有一大笔银子,结果”她上午许的愿望,下午就成真了。她可真是太幸运了“这么灵”唐淼惊诧过后若有所思。她许的愿望从来就没有成真过,难道是她因为许愿的方式不对是夜,唐淼沐浴焚香,还准备了不少贡品,然后在月光下虔诚说出了自己的愿望,然后满怀希望地睡去。然而,第二天醒来却是无事发生。唐淼“”终究是错付了。平复了一晚上的激动心情后,阿芜揣着银子去找了周崇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看着前面的两堆银子,周崇柯满目惊诧。不是,阿芜哪来的这些银子,虞秋秋和唐淼两个昨天带她去打劫了还有“这什么意思”周崇柯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阿芜沉浸于畅享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完全没有察觉出周崇柯神色中的忐忑,她高兴地朝桌上指了指“这堆是还给世子爷给奴婢买衣裳的钱,另外一堆是奴婢的赎身钱。”轰隆隆晴天霹雳周崇柯唇角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阿芜这般兴高采烈的样子,他挽留的话,到底还是哽塞在了喉中。他忽地站了起来“我有事先出去一躺”“啊”“哦。”没有即刻拿到卖身契,阿芜略微有点小失落,但是没关系,她等等就是了,世子爷人那么好,应该不会不放人吧几刻钟后,周崇柯杀到了褚府。面前之人来势汹汹,虞秋秋微微叹了口气。如果眼刀能化作实质,她这会儿大抵已经被扎成筛子了。周崇柯额上青筋直跳,质问道“你昨天到底带她去做什么了”虞秋秋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掀眸似笑非笑看向他“你是以什么立场在问这话呢”“我”周崇柯语塞,急得忽然涨红了脸,明明心中道理万千,可这会儿不知怎的,却是剪不清理还乱,一句理直气壮的也找不出来。虞秋秋看了只觉好气又好笑,她还是头一回见周崇柯这幅模样。可见,是当真乱了阵脚。虞秋秋轻笑调侃“你让我照顾她,我这不是照顾得挺好么”周崇柯瞪眼,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你说什么”是,她照顾得好,她照顾得可太好了短短一天的功夫,人就要从他宣平侯府飞走了虞秋秋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慢条斯理且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两人同处一方天地,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一个气得跳脚,一个悠然自得。她说话是从来不说第二遍的,再者,她有自己的检验标准。“你就说她高不高兴吧。”虞秋秋道。周崇柯“”某位破防的周姓人士离开后,虞秋秋收到了宁王府之人前来传的口信。绿枝听了之后很是惊奇“这长乐郡主怎么会突然要见您”她家小姐从前和长乐郡主也没什么往来啊。虞秋秋轻笑。还能为什么,八成是又不长脑子,让人给当枪使了呗。“您要去么”绿枝询问道。说起来这长乐郡主也太不讲究了,两人又不熟,她家小姐好歹是宰相之女,这哪有约人见面连帖子也不下一个,就派人来传了句话,瞧着好像也不是很重视的样子。虞秋秋指尖轻扣“去,怎么不去”长乐也算是她的老相识了,这老朋友误入歧途,她当然要去关照关照。翌日,会仙楼。长乐从马车上下来,派头十足,整个人更是穿戴得珠光宝气。她一步一步提着裙摆上台阶,目光坚定。她也是前几日才从褚瑶口中得知,原来,褚大人的第一选择竟是她。长乐咬了咬牙。哼夺夫之仇不共戴天她今天必给虞秋秋一个下马威不可,识相的最好是自己让位,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开场的气势很重要。到了地方,长乐一脚将门踢开,然后大喝一声“虞秋秋”铺垫完毕,长乐自信迈步进门,然后她的腿就软了。她不可置信地指着坐在窗台上且一脸视死如归的虞秋秋,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在那做什么”这可是五楼,虞秋秋坐在那窗上,连扶都不扶一下,长乐光是看着就觉得心脏病快要犯了。“有话好好说,你你你你先下来”虞秋秋坐在那,连带着她的心也凉飕飕的,那后背无凭无靠的,稍微往后一仰,那不就“啊啊啊啊啊啊啊”长乐尖叫,虞、虞秋秋掉下去了顷刻间,长乐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吓懵了。她连滚带爬地移到了窗边,攀着窗沿,哆嗦着站起。呜呜呜呜呜,天地良心,她可什么也没有做啊虞秋秋要是这么死了,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呜呜呜呜呜呜”
长乐呜咽着往下探了个头,却不敢睁眼,这么高,虞秋秋不会是摔成肉饼了吧过了好久,她才终于鼓足勇气,睁开了一道眼逢。然而长乐倏地睁大了眼睛。人、人呢她又将头往外伸了伸,奇怪,这楼下怎么没人正当她左看右看寻找虞秋秋尸体的时候,后脖颈突然传来了一道冰凉的触感。长乐“”她整个人僵住。紧接着,耳边便呼来了一阵热气,幽幽的声音近在咫尺“你在找我么”“啊啊啊啊啊啊鬼啊”长乐被虞秋秋拎着命运的后脖领拽了回去,然后跌坐在了地上。“谁是鬼”虞秋秋眉眼弯弯,可长乐却是生生从这笑眼里看出几分风雨欲来的危险。“我、我是鬼。”长乐怂了。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虞秋秋现在在她眼里那就是个不要命的。达到了满意的效果,虞秋秋将长乐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心口,安慰道“放轻松,小小玩笑而已。”不就是翻跳进楼下,再从下一层上来么,很简单的。“”长乐启唇、闭嘴、咬牙,最后在心中发出一声呐喊谁特么会跳楼玩啊你这小小玩笑可真够大的“你想玩么,我可以带你哦。”虞秋秋热情地邀请道,语调中莫名有种蛊惑的味道。长乐“”陷阱这绝对是陷阱长乐摇头,疯狂摇头。她才不要就这样入土“唉”虞秋秋叹了口气,很是遗憾。推荐失败,她终于想起了正事“哦对了,你约我在这见面,是想说什么来着”长乐“”又是一个陷阱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么长乐努力露出了八颗白牙,讪笑着“呵呵,呵呵这里的全鱼宴做得不错,我就是想请您吃顿饭,认识一下,没别的意思。”“这样啊。”虞秋秋点了点头,“那上菜吧。”一顿饭,长乐是如坐针毡,连她最爱的鱼吃着也不香了。几天后,褚瑶见长乐一直没有行动,想着是不是火候不够,想着来继续添把火。“我其实知道你也喜欢我哥哥”“谁喜欢你哥哥,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褚瑶刚开了个头,长乐就把她的话给截了去,疯狂否认。褚瑶“”阿芜消去奴籍后,没过多久,便顺利地买下了个一进的小院子,立了个女户。宅子的上一任主人是一对老夫妇,据说这家祖上曾是富商,宅子也是极为气派的三进院落,只是奈何儿孙不争气,家业败落了,原本三进的宅子也被分隔成了三个一进院,其余两个院子都变卖出去了。阿芜买到的是最后剩下的这间主人家住的院子,那对老夫妇因为儿子不孝,想卖了宅子去乡下置办些良田养老。许是祖上曾是富商的缘故,宅子的用料很扎实,雕刻精美,整个房子的格局也是宽敞明亮的,这样的宅子若是挂出去是很抢手的。也是她运气好,打听房子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看完这宅子,她当场便和户主定下了契约,把这房子给拿下了。本作者今遇卿提醒您虐文男主他有读心术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宅子被养护得不错,没什么需要修缮的地方,阿芜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而后又添了些新家具、新褥子、新的锅碗瓢盆什么的,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半个月,便准备齐全可以入住了。乔迁新居第一天,阿芜准备了一个温居宴,请了虞秋秋和唐淼。“你这宅子可以啊。”唐淼来了后便四处溜达,对阿芜的眼光予以了高度评价。阿芜在灶房里准备着今晚吃羊肉锅子的配菜,闻言笑了笑。嘿嘿,她也觉得她这个宅子不错。灶上煨着的羊汤咕嘟咕嘟,香气扑鼻。没过多久,虞秋秋也来了。只是,看见虞秋秋身后之人,唐淼把虞秋秋给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虞秋秋“”这事吧,一言难尽。总之“他自己非要跟过来的。”虞秋秋摇了摇头,对褚晏太黏她这事也表示很无奈。狗男人最近就跟变了个物种似的。晚膳准备就绪,众人上桌。原本唐淼对和褚晏坐一桌还很是抵触,但好在褚晏就坐虞秋秋旁边,默默吃饭,也不插话,久而久之,唐淼就把他给忽略了。在加其他食材之前,唐淼先舀了一碗汤。“唔,好好喝”鲜得她舌头都快掉了。唐淼朝阿芜竖了个大拇指“你这手艺要是去开店的话,我肯定天天去捧场。”“我也是。”虞秋秋立马举手表示赞同。阿芜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哪有那么好吃啊。“我说真的”唐淼复又道“阿芜你做饭真的特别好吃”而这时,虞秋秋也放下了筷子问道“你想好之后要做什么了么”阿芜愣了愣,眼底浮现出了些许的迷茫。她想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可是,现在她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可要是一直没有结果的话,坐吃山空好像也不太好。要不,阿芜抿了抿唇,她去开个小餐馆可是“我这样子,会不会吓到客人啊”阿芜有些担心。唐淼默了默,阿芜这张脸她是看习惯了,没觉着什么,可会不会吓到别人,她就不太确定了,毕竟她打小就胆子比较大,没什么参考性。“说起来,你这脸是怎么伤的,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唐淼好奇问道。阿芜咬着筷子,忽然沉默。良久后她才呐呐回道“我也不知道。”唐淼震惊不已,哪有人自己受了伤还不知道是怎么伤的啊后知后觉地,唐淼察觉到了阿芜低落的情绪。“对不起,我这人向来口出狂言,啊不是,口无遮拦的。”唐淼语无伦次地道歉,完了之后小心翼翼看向阿芜“我是不是触到你的伤心事了”“没关系的。”阿芜知道唐淼不是故意的,不想她愧疚,于是轻松地道“我之前差点被一个弄死好几房小妾的恶霸买走,当时我都吓哭了,谁料后来他见了我觉得太丑,又把我退回去了,是不是很幸运”这张脸是缺憾,可是对于没有自保能力的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所以,这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唐小姐也没有必要因此而愧疚,她只是对自己没有记忆这件事情,有些埋怨和委屈,但这是她自己的问题,跟旁人没有关系的。阿芜起身给三人都倒了一杯酒。“不说这个了,今儿可是我乔迁新居的第一天,我们来干杯。”“对对对,干杯”褚晏立于檐下,女孩们的话题他插不进去,便索性来外头透透气。他今日执意跟来,原因无外乎是想膈应膈应周崇柯,报复周崇柯先前配合虞秋秋给他设套的事情,可是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他承认,他之前或许是先入为主有太多的偏见了。那是个坚强、乐观又开朗的姑娘,不应该成为他给周崇柯添堵的工具,她值得真诚的祝福。回府后,褚晏亲自题了幅字差人送去。几日后,周崇柯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去见阿芜。“这个平安符是不是你的,我听人说是从你先前睡那屋的枕头底下”找到的。周崇柯说着说着忽然消了音。他死死盯着门上的那副匾额,问道“那是谁写的”这字迹看着怎么就这么眼熟呢阿芜循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个啊,是褚大人写的,我觉得字好看,就做成匾额挂上去了。”阳和启蛰。恶劣的环境过去,顺利美好的时光开始。阿芜仰头看着匾额上的那四个字,开心地笑了,这四个字的寓意她特别喜欢。周崇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姓褚的到底什么意思这是他该cao心的事么挑衅这绝对是挑衅周崇柯回府提着笔咬牙切齿。“不就几个字么,真是显出你了,跟谁不会写似的”